這個世界上的事情是很奇妙的,相生相克,一物降一物,就連太陽花大媽那樣的重量級人物竟然也有克星。
在小克星團團的調解之下,太陽花大媽竟然跟布衣握手言和了,條件是賠償她精神損失費三千兩銀子。
某財迷兔妖老大不樂意了,但是向晚眼疾嘴快,趁着布衣還沒反應過來的空當,趕忙答應了。
對此布衣得到的結論是:向晚那家夥果然跟太陽花大媽有一腿啊!竟然重色輕友,聯合太陽花大媽一起來敲詐好兄弟,可惡至極!
而向晚的想法則是:好漢不吃眼前虧,這太陽花大媽太生猛了,咱們這種老實巴交的文弱書生可是得罪不起的啊!
他們倆的想法都是可圈可點的,特別是向晚所想的老實巴交的文弱書生,說出來估計連水中都不信:書生?你丫識字麽?
……
回到空寂城之後,天色已經不早了,可是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,他們倆正好趕上了萬人空巷的曠世景象。
“搞什麽啊?”布衣探着小腦袋,很是好奇的朝着人群深處瞅了瞅。并仗着自己身材矮小的優勢,迅速的擠了進去。
卻見一個身着棕色麻布粗衣的老先生正在眉飛色舞的講着故事,原來是近日來最受歡迎的說書先生開講了。
“話說那魔王和龍尊一戰持續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,打得風雲變色,鬼哭狼嚎,方圓百裏的生物全都聞風喪膽,瑟縮在巢穴之中連動都不敢動一下。”
“魔王口吟魔風訣,手持屠龍寶刀,巋然屹立在寒風之中,一招屠龍三十六計發動,頓時電閃雷鳴,地動山搖,連天空都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。”
“龍尊彎起嘴角,很是不屑的啐了一口,‘爾等雕蟲小技,竟然也敢妄稱屠龍,看本尊不打得你滿地找牙!’一個龍之怒加身,舉起龍爪便迎了上去。”
“唔……”衆人聽得入了神,皆是忍不住驚呼出聲。
“嘭的一聲巨響,兩道至尊級人物的威壓碰撞到了一起,産生了強烈的大爆炸,大地被炸出了一個直徑長達上幾十裏的深坑,周圍所有的一切全都化成了灰燼!”
說書先生說到這裏面色凝重的停頓了下來,衆人亦是受到他的情緒感染,開始為那無辜逝去的生靈們默哀了起來。
“後來怎麽樣了?”人群中有一人突然打破了沉默。
說書先生沉吟了半晌,這才開始繼續說道:“後來號稱踏雪無痕賽孤雁,行不留跡草上飛的獨行俠飛虎哥及時趕到……”
“切——那誰啊!?”衆人聽得正起勁,突然出現一個完全沒人認識的小角色,頓時唏噓不已,狂暴的打斷了說書先生的故事。
“咳咳……”說書先生慌忙咳嗽了幾聲以飾尴尬,嘴裏不滿地嘟哝着,“幾百年前魔王莫邪還不是一個沒人知道的小角色,可是後來他不也迅速崛起,坐上了魔王之位嗎!”
“切——你以為誰都能夠跟魔王相提并論啊!”衆人再次唏噓。
說書先生滿臉的黑線,倔強的閉上了嘴。
布衣心下着急,終于忍不住的插了話:“哎呀,先生,你快點切入正題吧!後來魔王和龍尊倆到底怎麽樣了啊!?”
只是那說書先生不知道為什麽,突然心情很糟糕,便直接跳過了精彩的打鬥戲,将結果公諸于衆了,“後來魔王和龍尊都死了呗!”
“噗……”聚精會神的衆人集體撲街。
“額,飛虎先生,你要不要這麽小氣啊!爆點我們都不知道的猛料撒!”布衣趴在說書先生的案幾上擠眉弄眼的小聲說道。
“咳咳……”說書先生飛虎猛咳幾聲,生怕被其他人發現了身份,趕忙轉移了衆人的視線,“吶,想聽猛料的,每人交一兩銀子!”
衆人也聽這說書先生說了很多回了,深知他的脾性,沒錢是不會開講的,便都乖乖地将銀子丢進了他的銅盤裏。
一連串“叮叮當當”的聲音響起,飛虎的臉上都笑開花兒了,笑眯眯的雙眼裏光彩奪目,心神更是一陣激蕩。
銀子的碰撞聲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啊,永遠令人心醉神迷,百聽千聽萬聽都不會感覺到厭倦啊!
“額,先生,先生,你快點兒開講吧!”布衣滿臉黑線的戳了戳飛虎,她敢賭誓:飛虎絕對是她見過的最貪財的人了,沒有之一!
“咳咳!”飛虎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,“後來啊,龍尊知道自己大限已到,便将畢生的功力全都傳給了當時唯一在他身邊的小兒子。而魔王莫邪則是選擇了保存精魄投胎轉世。”
“龍尊的小兒子?不就是……”布衣震驚的整個大腦都不轉了,機械的轉動着小腦袋搜尋着向晚的足跡。
這不可能吧!向晚怎麽看都是一個大笨蛋啊!而且是一只弱不禁風的大笨蛋啊!~~
“那魔王莫邪轉世轉到哪裏去了啊?怎麽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啊?”
“還有龍尊的小兒子也是一點兒名氣都沒有,我們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啊!”
疑惑不解的聲音此起彼伏,衆人的臉上全都寫滿了渴望知道真相的神色。
飛虎這才緩緩地繼續補充道:“據說魔王轉世投胎到了一個小村莊裏,但是具體情況如何根本就沒有人知道。而那龍尊小兒子則是被魔界大長老成幻偷偷地給封印了起來。”
“唔——原來如此啊!可是龍尊的力量那麽強大,僅憑魔界長老之力怎麽可能封印的了呢?”質疑之聲再次傳來。
“因為在成長老出現之前,我偶像早他一步找到了龍尊小兒子,将他的能力給封印了。而且,我懷疑魔王轉世的能力應該也被我偶像封印了。”
飛虎捋了捋花白的小胡子,臉上滿是神往的表情,目光開始變得深邃而迷離,連說話的聲音也飄飄忽忽的。
“唔——你偶像是誰啊,怎麽會這麽厲害?!”衆人齊聲驚呼。
“我偶像便是……唉,不可說,不可說!”飛虎神情迷離的賣起了關子。
“不是吧,還要錢啊!”衆人汗顏,對貪財的說書先生提出了強烈的抗議。
可是這一次,情況似乎并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簡單。
等到他們将銀子從懷裏掏出來的時候,再去看那說書先生,竟是連個鬼影子都沒見着。
那說書先生竟是不知道何時,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從衆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。
當時在場的人數不下百人,竟是沒有一個人看到那說書先生是怎麽走的,走去了哪個方向!
……
“向晚,向晚!”心神不寧的布衣老早就撇開了說書先生,開始滿大街的搜索着向晚的味道了。
可是這向晚的速度比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,哪裏是她那麽容易就能夠追蹤到的呀!
等到她找到向晚的時候,天都已經黑了,向晚正坐在小湖邊,看着平靜的湖水發着呆呢!
“今晚的月色真好!”布衣坐在向晚的身邊,開始随便找了個話題搭讪。
“今天根本就沒有月亮!”向晚低着頭幽幽的回應道。
布衣條件反射的一擡頭,果然沒有看到月亮,頓時一陣大窘。
“你剛剛有聽說書嗎?那家夥說的都是真的嗎?”布衣蹭了蹭向晚的肩膀,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。
向晚沉默了許久之後,才緩緩地搖了搖頭,依舊用那幽幽的語氣答道:“我不知道,我什麽都不知道!”
說罷,他竟是突然抱着腦袋在地上打起了滾,看樣子很是痛苦,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滲了出來,雙目緊閉,眉頭皺成了川字形。
布衣見狀急了,趕忙扶着向晚關切的詢問道:“你到底怎麽樣了啊?”
“我——頭很——疼啊!”向晚口齒不清的說着,繼續捂着頭,雙腳亂蹬。
布衣全然不知所措,只得坐在旁邊幫他輕輕地做起了頭部按摩。
出人意料的是,布衣的手法還真不錯,竟是起了作用,沒過多久,向晚頭疼欲裂的感覺便慢慢地消退了。
“我失憶你就失憶,你以為這失憶是傳染病啊!”布衣邊按邊不滿的嘟哝着。
“天道不公啊!為什麽頭疼的只有我?……喂,你那什麽眼神!诶?混蛋,你幹什麽啊!不要亂戳啊!要不要是那麽大勁兒啊!謀財害命啊!”
“謀財害命?開什麽玩笑!你的身家性命財産都是我的,你要是死了,我找誰去讨債啊!”
“……”向晚內心扭曲,無盡的吶喊:神吶,打個雷劈死布衣這個妖孽吧!我願與她同歸于盡!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