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衣盤腿坐在向晚的身前,将向晚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,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雙手托腮,歪着眼睛,心裏頭萬分的不解:向晚這麽呆,怎麽看都不像是繼承了龍尊超能力的樣子啊!
“喂,收起你那像是看着死蒼蠅一樣的眼神好嗎!好歹我向晚大人也是堂堂的龍尊之子!”向晚很是不滿的推了推布衣的小腦袋。
“唉……”布衣長嘆了一口氣,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,“你說那飛虎到底是什麽人呢?怎麽會知道那麽多?”
“額,你不是說跟他在一起了三年,對他很是了解嗎?怎麽反倒問起我了!”向晚汗顏。
“唉,那三年我也看走眼了,沒有認清楚他的真面目啊!不過我聽說他跟那什麽無嗔聖人關系很密切啊!”
“無嗔聖人?那誰啊?”向晚表示很迷茫,壓根兒就沒有聽說過這號小人物好麽!
“你沒文化也得有常識吧,沒常識也得看新聞吧,不看新聞也得聽說書吧!真是,唉,竟然連無嗔聖人是誰都不知道!真是還不如死蒼蠅眼界寬呢!”某兔妖持續的戳着某龍子的腦袋。
“額,無嗔聖人到底是誰啊?”某龍子滿臉瀑布汗如雨下。
“我懷疑無嗔聖人、無名聖人和無癡聖人三人之間有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聯系!”布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。
“五什麽聖人?三什麽聖人?那都誰啊?”向晚持續迷茫中。
“滾!我寧願去跟死蒼蠅聊天,它至少還有點兒腦子!”布衣說罷,直接站起身來,撇下了向晚走了。
“喂,那什麽聖人到底是誰啊?”向晚持續跟在後面追問,只是回答他的只有布衣遠去的背影。
那一夜,布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,心緒不寧,怎麽都睡不着。
可憐的向晚大人持續被她虐,也是一夜未眠,第二天頂着兩個鬥大的黑眼圈爬了起來,才終于如釋重負的深呼吸了一口氣。
……
秉持着“蹭吃蹭喝歡樂多多”的硬道理,布衣跟平常一樣,一爬起來便去醉月樓蹭飯了。
只是這一次卻有了意外的收獲,竟是讓她碰到了一個老熟人。
當騰岩找到布衣的時候,酒足飯飽的布衣正心滿意足的揉着小肚子呢!
而那餐桌上早就堆滿了盤盤罐罐,一桌狼藉,除了一些菜葉子以外啥都沒有。
說來倒也奇怪,兔子應該是吃素的啊,可是布衣這家夥完完全全就是個肉食動物,只是吃得口幹了才會夾點青菜水果過過口。
“咦?怪哉怪哉!我怎麽好像聞到了美食的味道?”布衣疑惑的摸着小腦袋撅着小嘴嘟哝。
騰岩聞言差點直接從樓梯上跌下去,布衣這家夥果然是把他當成食物了嗎!怪不得每次咬起來都那麽的用力呢!
想到這裏,騰岩不禁産生了一種想要報複一下布衣的情緒。
于是乎,他便徑直閃到了布衣的背後,捂住了布衣的嘴巴。
誰知道那被捂住了嘴巴的布衣絲毫沒有驚慌,反而是很熟練的小手伸到了背後,開始撓起了騰岩的癢癢。
然後,趁着騰岩松懈之際,抓起捂着她小嘴的大手就狠狠地咬了下去!
“嘶……不是吧!怎麽每次都被你得逞?你有什麽秘訣?”騰岩很是無語的問道,卻是任布衣咬着,并沒有将手拿開。
“秘訣就是放到嘴邊的食物是絕對不能讓他逃脫的!”布衣嬉笑着答道,露出了一嘴的小米牙。
其實布衣早就已經看到騰岩了,只是沒有走過去相認而已,因為她對騰岩還有怨恨。
怨他無情的剝奪了她三年的自由!
說起來,布衣從人群裏挑出騰岩,只需要一眼就足夠了,就像是挑出藏在一堆豆芽菜裏面的小蔥一樣的容易。
至于為什麽,她的解釋很簡單:因為騰岩那家夥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生物,與其他生物完全沒有共同點!
“吾觀汝态度不佳,何以不願見吾?”騰岩開口問道,突然開始搞怪的咬文嚼字了起來,想要逗樂布衣,可惜很失敗!
“明知故問!你這家夥又沒做什麽好事,我幹嘛非要見到你!”布衣鼓着小臉氣呼呼的應道。
其實心裏想的是:看到了吧,怪咖就是怪咖,話都不會說!
騰岩擰眉,暗嘆了一口氣:若不是我的騰蛇靈齒,你早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。
但是這話他卻并沒有說出口,他一向不是一個喜歡邀功的人,寧肯被誤會也不願多做解釋。
“你來該不會是想抓我回去的吧!?”布衣試探性的問道,提高了警惕,随時準備跑路。
騰岩見狀笑了,很諷刺的笑了,“我有那麽可怕嗎?放心吧,我是來找一枝玫的!”
“原來如此啊!”布衣拍着小胸脯,長籲了一口氣。
“呵呵,是啊!我們倒是可以合作,一起去抓一枝玫,他的財産全歸你,我只要他這個人!”騰岩建議道,臉上分明有一絲狡黠的神色閃過。
“唔……你很重口味啊!”布衣忍不住驚呼出聲。
因為太陽花大媽說一枝玫是她情人,所以布衣一直以為一枝玫是諸葛亮亮,現在騰岩這話一出,很暧昧啊!
布衣怎麽聽怎麽看都覺得騰岩很有斷袖分桃之嫌啊!所以看騰岩的眼神都變了。
騰岩一陣汗顏,慌忙解釋道:“我來找他是因為他拐帶了我師妹橘墨,沒有別的什麽,你不要瞎想!”
“哈?你說什麽?橘墨不就是娘子姐姐!啊啊!娘子姐姐要去給小團團當後媽了嗎?!這怎麽可以!!”布衣驚恐的大跳了起來。
“什麽?你說什麽?玫花折有孩子了?這什麽時候的事兒,我怎麽不知道!”騰岩亦是驚呼,臉上的震驚之色絕對不比布衣小。
“诶?不會吧!原來一枝玫是卷眉姐姐啊!該死的太陽花大媽,竟然敢打卷眉姐姐的主意,太陰險了!”布衣再一次驚呼,三觀盡毀!
(玫花折是上官玫昕在妖界的名字,他跟飛虎一樣,很喜歡換名字,因為仇家太多,想要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很不容易啊!)
就這樣,某兩只在各種驚呼之中完成了信息的交換,最終達成了一致的協議:好好地坐下來找玫花折談談。
可是這只是他們倆美好的願望而已,即使他們倆商量的再好,玫花折和橘墨不配合也是白搭。
……
玫花折和橘墨怒氣沖沖的出現在了布衣二人眼前,從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來看,想要和談,簡直比登天還難!
“騰岩,想不到你會自己送上門來!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力氣了!”橘墨說着擺開了架勢,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,看得騰岩心煩意亂。
“墨墨,你是下定了決心要與我做對嗎?!”騰岩皺着眉頭,很是痛心,滿腦子裏都是他和橘墨曾經的點點滴滴。
那時候他還不是什麽蛇王,只是一條很普通的小蛇而已;她也不是千面狐妖,只是一只很平凡的小狐貍而已。
那時候的他們無憂無慮,生活是多麽的美好啊!
可是一場意外的發生,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給破壞殆盡了!師傅死了,橘墨莫名其妙的開始恨他!讓他怎能不痛心!
“你殺了我的母親,我怎麽可能會原諒你!”橘墨咬牙切齒的說道,其實心裏也很不是滋味兒。
她怎麽樣也沒有想到,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騰岩的野心會如此之大!心腸會如此的歹毒!
為了成全他自己,竟然背叛了她和她的母親!甚至還為了獲得火狐貍內丹,增加實力,親手斬殺了她的母親!
迄今為止,每次只要一想起來,她都覺得心如刀絞啊!
“我說過了,我沒有,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!?”騰岩說到這裏,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。
他真的沒做過,可是卻沒有人相信,那種被人冤枉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。
委屈、心酸、煩悶、困惑,甚至是心痛全都糅雜在了一起,讓他不知道該怎麽樣去面對橘墨仇恨的眼神。
她怎麽可以不相信他!?她怎麽可以怨恨他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