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對他吼道:“将她交給我,我要殺了她!”
“莫娜已經報仇了!”阿席達卡脫下身上的藍色外衣,只剩下兩條護腕似得袖子,他手腳麻利的将斷臂的艾伯西包紮起來:“已經可以結束了!”
阿席達卡看向四處作亂的山獸神,對珊請求:“它在四處找頭,這裏很危險。珊,幫助我!”
珊後退半步:“不要!連你都站在人類的身邊,你帶着那個女人離開這裏!”
阿席達卡向她走進,輕聲念道:“珊。”
她喊道:“別過來,我最讨厭人類了!”
“我是人類,你……也是人類。”他說的無比肯定。
珊喊出她的決心:“閉嘴!我是山犬!”
阿席達卡走近她,她似乎被震懾到,舉起手中他所贈與的玉刀紮在他的身上。他甚至沒有喊痛,而是将她抱緊。
擁有平靜溫和的、金琥珀色眼睛的山犬,輕聲勸導:“珊,去找山獸神的頭顱吧。”
身上帶有傷痕的山犬沉默不語,它看向艾伯西的目光帶有毫不掩飾的殺意。
……
每每想到這裏,珊都會十分想念阿席達卡。
山獸神的頭顱被找回,太陽出現的那一刻,巨大的、熒光巨人形态的山獸神轟然倒下。
黑暗光禿的山頭恢複生機,青草生長與花朵開放,卻再也沒有往日的繁複神秘。
她喜歡他,但是她不能原諒人類。
作者有話要說: 下章進入《犬夜叉》篇~~~歡迎撒花啦~~~
☆、犬夜叉:西國的犬妖
“喂,認真點!”
勝畫用手臂格擋住赫莉忒亞的攻擊,左腳蹉過草地向前邁動半步,右腿輕擡、身子一轉,将赫莉忒亞絆倒。雙腿上的肌肉因為他的動作,被修身的白褲子充分體現出來。
赫莉忒亞這次充分體會了一次仰視的滋味,對方背着光線,看起來有股不怒自威的霸氣。
可是……勝畫這身材也太好了點吧!正确來說,勝畫和尤裏斯的身材都是數一數二的好……寬肩窄腰……身材勻稱……
嗯~赫莉忒亞抹了一把鼻子,面對勝畫嚴肅的模樣,她覺得分外心虛~
“再來!”勝畫的聲音一改之前的溫潤優雅,現在給人一種沙啞嚴肅的氣勢。
赫莉忒亞擡起手臂,動作輕緩的拂了一下膝蓋上的草屑——一腳踢上勝畫的下盤,出其不意。
“小聰明。”
“……”
尤裏斯倚在樹幹邊上,坐在草地上,嘴裏叼着一顆結有紅果的小枝桠……禁欲的天青色眼睛閑來無事的看着他們。
三招之後,她被勝畫反剪住雙手,制住她上半身的機動性。
她突然右腿後撤,上身不動踢向勝畫的腦袋。他卻像是腦側有眼睛一樣,右手微擡,擋住她的踢腿。
“啧!”赫莉忒亞停下攻擊的動作,輕一扭身,兩人休戰。
坐在草地上,她仿佛感受到了什麽似的,邪邪一笑,古靈精怪。随後又是一陣可惜的搖頭:“沒抓住。”
鞋子踩過草地,傳來沙沙聲。
“你是……誰呢?”
赫莉忒亞下意識的微微歪頭,不經意間露出疑惑的神色。面前這個……雖然身穿傳統而華貴的和服與奇異的铠甲、護腕,但是,他不是人類呢。
要不然,你見過哪個人類的耳朵是尖尖的;臉頰上是藍紫色的妖紋;就連頭發也是漂亮的銀色。
似乎是想起了當時被被山犬反問的情況,她補上一句:“我是赫莉忒亞。”
“在下,鬥牙王。”
對方聲音渾厚而成熟,是一種沉穩的低音,他有些風趣的誇獎她:“美色傾城。”
鬥牙王饒有興趣的看着聚集回到她身邊的金色鎖鏈……就在剛才,這些金色的鎖鏈想要抓住自己。
不過,确實是他先偷看他們的——那種小打小鬧的切磋,竟然讓他會心一笑。
這是鬥牙王與赫莉忒亞第一次見面,他們留給對方的印象,都很深刻。
鬥牙王發現,赫莉忒亞時常與她的兩個同伴一起玩樂,地點總是在依山傍水的林中,普通人類很難發現他們。
他們大多時候,都在載歌載舞,仿佛不知人間的戰火與疲倦。
“你要出證了嗎?”
赫莉忒亞察覺到了發生在鬥牙王身上的變化,身上的氣勢和堅定不移的眼神,無一不在宣誓他的立場。
“是啊。”他的聲音無比平靜,沒什麽可以撼動他。
她随口問他:“對方是……”
“豹貓一族的親方大人。”
“祝你一戰成名,流芳百世。”
多年後,在他贏得戰鬥的時候,不禁感嘆,赫莉忒亞一語成谶。
犬大将——鬥牙王,留名百世。
赫莉忒亞立在水中,無所事事:“他們,班師回‘朝’了吧?”
她手中是水形成的練與緞,飄蕩在她的周圍。她輕聲問道:“誰?”
百年大樹的後面,平靜地走出來一個銀發白衣的犬妖。
他額生月印,臉頰兩側各有兩條紅色妖紋,白色和服上飄着六角梅,左肩上是撩牙環形的護肩铠甲,右肩上是潔自毛絨的皮毛護具延伸垂落地面。
他看起來雖然年幼,卻貴氣逼人,冷漠無表情、且看起來沉默寡言的美貌貴公子。
“你是……殺生丸?”雖然是問話,赫莉忒亞卻說得十分肯定。她露出笑容,溫柔柔弱的模樣:“鬥牙王……”
自覺失語,她改變稱呼:“犬大将對我提起過你,是位優秀的犬妖。”
殺生丸金眸燦爛光華,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容色傾城的女子——身穿奇異服飾的她,清新的木氣和缭涼的水氣彙聚在她身上,兩股氣息生機勃勃。
幾乎是下意識的,他知道自己殺不了她。
殺生丸早有耳聞,父親時常會去人跡罕至的森林當中,與一名女子相會。想不到……他看向水潭兩側樹下的男性,傳言不能盡信。
他微微點頭,然後轉身離開。自始至終,他都沒有說過哪怕一句話、一個字!
對于這個冷情的殺生丸,赫莉忒亞只是輕笑而已。
……
與赫莉忒亞等人許久不曾見面的犬族大将——鬥牙王,最近迷上了人類的女子。
與豹貓一族的戰鬥結束之後,他甩開搭帳慶功的妖怪們,一路飄行在上空,要去的地方自然是赫莉忒亞等人藏身的森林。
可是,在路過人類的府邸時,洋洋灑灑的琴聲攔住了他的腳步。
倚在紙糊的木質拉門上,他閉目凝神,細細傾聽。
他輕笑着搖頭,似乎是對自己這種聽牆腳的行為自我取笑,似乎是被房中稚嫩長情的琴聲逗笑。
總是,現在……他心情不錯。
拉門被緩緩打開,鬥牙王不躲不閃、一臉坦然的看向開門的少女。
映人眼中的,是一張及其貌美的溫柔恻臉,細眉柔目。女子身上穿着繁複的粉色和服,如瀑的黑色長發披在身背,此時,她正一臉驚慌的看着自己……
如此惹人憐愛的小花啊。
像極了那名在水中歌舞的女子,那個他永遠不能企及的女子。但是,鬥牙王也知道,她們并不相同。
他問的理所當然,似乎快要登堂入室的那個人并不是他一樣: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“我……”她似乎被他異于常人的模樣,吓得失去意識。但是,她依然說道:“十六夜,我的名字是十六夜。”
連名字也如此美麗,甚至是惹人遐想。鬥牙王惡趣味的想着,真是惹人愛慕的女孩。
“好名字。”他繼續理所當然的問她:“這裏的城主的女兒嗎?”
似乎是習慣了他奇怪的模樣,又似乎是覺得他沒有惡意。十六夜不再膽怯,她甚至問他:“你是誰,怎麽會在這裏?”
“我?”他低笑着,這個小女孩,很有意思。
可是,他那種散發着荷爾蒙的渾厚笑意,讓不經事的十六夜羞紅了臉頰。以至于鬥牙王離開之後,十六夜依舊迷迷糊糊的、不知所措。
每隔四五天,鬥牙王都會來到這個人類的城池,與美麗的公主十六夜見面。
所以,在赫莉忒亞再次與鬥牙王見面的時候,她恍然發現,他身上被戰鬥磨砺出來的狠厲氣勢,變得平緩綿長。
“她叫什麽名字?”
對于她的問話,鬥牙王先是一愣,随後輕笑着回答她:“十六夜。”
“Izayoi嗎~”赫莉忒亞的口中,這個名字被念得過于柔情婉轉。名字雖然美麗,含義卻有些悲傷。
赫莉忒亞赤着雙腳,伫立在距離鬥牙王一米遠的水面上,歪頭問他:“她很漂亮?”
“……”鬥牙王粗礦的眉毛微微皺起,狀似寵溺的無奈輕笑:“不及你。”
十六夜那小姑娘的清透柔美,怎及他面前這個遙不可及的女神呢!
雖然這樣說有些對不住十六夜,但是鬥牙王依舊不得不承認,赫莉忒亞渾然天成的韻味、和她那看一眼就覺得惹火的身材——
難以言表。
那是絲毫不輸于任何人的自信、實力和理智;以及會讓人不得不心動的美麗外表。
無人能夠撼動的容貌與氣質。
她巧笑倩兮,一雙眼睛清透婉轉,唇角微勾:“也不及你的犬妖妻子嗎?”
這下,鬥牙王是真的無奈了,他嘆息:“她們兩個,不好比較啊。”
鬥牙王離開之後,躺在草地上的尤裏斯拿下他用來遮住半張臉的馨香樹葉,難得開口問她:“你何苦戲弄他。”
“我哪有!”赫莉忒亞一臉無辜,水盈盈的灰眼睛透着碧綠,配上她紅潤的嘴唇,看起來太過迷惑人心。
“哼,哪兒都有。”勝畫從十多米的樹杈上跳躍下來,背上青黑色長發柔潤似絲綢般輕落。
他一臉不耐:“既然不喜歡,就別問那些有的沒的。”
“有的沒的?”赫莉忒亞素手輕揚,水潭中的清水一股腦的澆到勝畫的頭上。
勝畫沒躲沒閃,一股清水将他整個上半身,全部澆濕。偏襟長衫貼在他的身上,完美的身形暴露無遺。
青黑色長發黏膩在他嚴肅的俊臉上,說不出的違和感。狹長銳利的烏黑眼眸盯着她,最後無奈嘆息。
浸水的嚴肅俊臉竟然可以看出絲絲妖媚,也許是勝畫留了長發的緣故。
她氣呼呼的盯着狼狽的勝畫,她不過是聊兩句話而已,他倆也至于這樣!!
面對來了脾氣的赫莉忒亞,勝畫和尤裏斯……
忍了!
……
十六夜時常在月圓的深夜,遣退身邊的侍者。她獨自伫立在半開的和紙拉門處,亭亭玉立,如同在春夜盛開的嬌美櫻花。
讓服侍十六夜公主的将軍——剎那猛丸,內心迷惑。
她是他遙不可及的公主,是他想要保護的嬌弱人兒。但是,野心勃勃的他——對她勢在必得!
“鬥牙王……”
她看着遠方的圓月,下意識的輕聲喃呢。聲音嬌嫩如同稚嫩的黃莺,清脆可人。
剎那猛丸睜大雙眼——陌生男人的名字?如此深情的念出這個名字的十六夜公主,她既沒有出閣、也沒有許配人家,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名字——存在于她口中呢?
他開始着手追查十六夜公主的‘鬥牙王’——到底是何許人也。
可是,他等到的消息并不樂觀。
在公主身邊侍候的侍女低伏在地上,她瑟瑟發抖,不敢看座上的将軍大人:“公主?公主一直養在城中,不曾與外人接觸!”
“下去吧。”剎那猛丸揮退那名膽小的侍女,陷入沉思。
鬥牙王終于在這一夜,踏月而來。
倚在房門處的十六夜并沒有發現,她的房間中多了一個人。
鬥牙王站在距離她五米處的陰影中,安靜的看着她被月色襯得越發白皙的臉龐。
高貴別致的姬發式将她的小臉顯得越發可愛,真是個難得的可人兒。
柔弱的小家夥!
鬥牙王輕笑出聲,十六夜驚訝轉身——是他~他終于來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: 畫貓我又回來了~啦啦啦~
話說我有消失一周啊,你們想我沒??
厚臉皮,求原諒!
下章預告:
“他們,都做什麽了?”
“屠戮我族。”
“他們是?”
“一對犬妖。”
“你不也是犬妖嗎?”
對鬥牙王和十六夜的情感戲,感興趣嗎???
收藏我吧!!
☆、犬夜叉:剎那猛丸
赫莉忒亞再次見到殺生丸,當時的情況有些詭異。
她走在林中,想到有人煙的地方看看。卻被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家夥攔住了去路——
那是一只灰撲撲的兔子,驚惶的跑到赫莉忒亞的面前,支楞着大耳朵左看右看。在聽到後面危險的腳步聲時,兔子當機立斷撲進赫莉忒亞的懷裏。
赫莉忒亞滿臉黑線的抱住懷中的兔子,對于它跳自己就接的行為,很是汗顏。
她心裏暗嘆:這兔子,夠沉的!
之後,她看到了讓自己驚訝嗤笑的景色——
當初僅僅見過一面的小犬妖——飄然出塵的殺生丸,如今就是一副‘妖怪該有的兇殘樣子’。
冷酷的臉龐,泛着紅光的狠厲眼神,緊抿的嘴角。
“怎麽,你餓了?”赫莉忒亞一身白底紅紋的單衣,懷中是驚慌的兔子:“還是在游戲?”
她懷裏的這個可憐的小家夥,鼻子一縱一縱的嗅着周圍的空氣,大眼溜溜的看着周圍。她相信,只要面前這個犬妖願意,他可以在瞬間抓住這個可憐的小東西。
可是,他沒有。
殺生丸沒想到會在這裏再見到她,雖然他嗅覺敏銳,卻依然沒有發現這個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女子。
冷靜下來的殺生丸恢複平時的樣子,沉默寡言、冷漠高貴。
依舊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。
像上一次一樣。
這孩子……上過戰場了吧!和上次見面不同的感覺,有些兇狠、有些俯視衆生,有些……輕蔑生命。
十多分鐘之後,感覺危機解除,灰兔子一個縱身跳出赫莉忒亞的懷中。
它回身看看在剛剛抱住自己的女子,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輕眨。然後跑回草叢中,消失不見。
“薄情的小家夥。”赫莉忒亞無奈輕笑,再次對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感到汗顏。
……
她度步在田間的小道上,對于周圍黏在她身上的目光毫不理睬。
天色還沒到黃昏,她就已經發現,身後有幾個尾随的人。
黃昏的時候,三個男人将赫莉忒亞圍住。
他們色眯眯的看着中間的美人。
三個男人清一色的短裝,老舊的藍色或紅色的半長單衣,腰間別着一把或兩把短刀,露着粗糙的雙腿,腳踩草履。
打眼一看就知道,他們并不是什麽富裕人家的男人,看起來更像是打家劫舍的強盜。
“小妞,和爺走吧!”敞胸露懷的藍衣男人,他的右手搭在衣服裏面,左手将手伸向赫莉忒亞,污穢的目光如實質一樣打量她:“爺帶你逍遙逍遙!”
赫莉忒亞後退半步,嫌惡的蹙起雙眉。人多的地方真是麻煩,山林中就不會這樣!
站在她身後右側的男人微微一動,想要将赫莉忒亞抱進懷中,卻被她閃身躲過。
他們哄笑起來,滿口污言穢語:“小妞,不懂了吧,一會讓你舒服舒服!”
“別碰我!”
赫莉忒亞的聲音太過細嫩好聽,三個男人的表情更加猙獰,他們看向她的目光如同實體化的‘手’,讓她無比厭煩。
向後退的時候,赫莉忒亞被樹根絆了一下,對于他們伸過來的髒手,她為了躲避那些手,而順勢倒在地上。如此狼狽的樣子被人看到,她的臉色憋得微紅,真想殺了他們幾個混蛋!
“你們,給我滾開!”
一個冷硬的喝聲兀然響起,一眼望過去,那是赫莉忒亞沒見過的人。
那人騎在馬上,驅馬來到近前。他一身紅色的铠甲,頭戴‘兜’帽,手持長矛,腰間別着兩把太刀,看起來威風凜凜。
那是個面貌英俊的男人,黑色的長發在額前飄拂,一雙眼睛像鷹一樣銳利。
“啊!是武家(武士系統的家族)的人!”
“快跑!”
“快跑!!”
三個男人連滾帶爬的跑開,雖然不舍得那個嬌滴滴的美人,但是如果命都沒了,要美人還有什麽用處!
赫莉忒亞惱怒的別過頭,不看馬上的男人。
但是救美的‘英雄先生’并不知道赫莉忒亞心裏的想法,他只是認為她在害羞或者悲傷。
不過,這樣的容貌——真是世間少有的美貌啊!
他翻身下馬,铠甲發出硬質的摩擦聲。他将手中的長矛用力擲入土中,一邊摘下‘兜’帽,一邊走向她。伸出戴有紅色護腕的手,他文質彬彬的問她:“你還好嗎?”
赫莉忒亞深吸一口氣,在他看來,她是被吓到了。其實,她只是平複一下心情而已。
“謝謝你。”她笑着看向他,一雙白嫩的小手怯生生的放進他幹燥厚實的大手中。
對于自己手中細嫩的小手,他竟然有一瞬間失神。無意識握緊那只細嫩的小手,那是與自己的皮膚完全不同的白皙顏色。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遲疑了一下,她還是告訴他自己的名字:“赫莉忒亞。”
“這個名字……”還真是奇怪,也很有意思啊!
她欲言又止的看着他,近距離觀察之下,那雙銳利的眼睛裏,是野心和渴望。
她心裏打趣,表面依舊扮演一個被救助的弱女子:“你、你是誰?他們好像很怕你……”
他忽然大笑着,将她扶起來之後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——她惱羞成怒的想:他不過是區區一個凡人,那樣的目光竟然讓她有些心慌。
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:“你呢……你害怕嗎?”
“你救了我,所以不怕。”赫莉忒亞輕笑着,一雙眼睛美麗通透,讓人難以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。
他笑的更加開心,重新戴上紅色的‘兜’帽,聲音清朗的對她笑道:“我名剎那猛丸,不要忘記啊!你是哪裏人?”
“我住在西邊的樹林邊緣。”
才一說出,赫莉忒亞恍然覺得不對勁。她幹巴巴的笑道:“感謝你……我,我要回去了!再見!”
說完,她就像是羞怯的少女一般,轉身小跑着離去。
剎那猛丸再次上馬,看着跑遠的那抹倩影,他勾起唇角,一個想法在他人類的心中膨脹起來。
那就是——迎娶他一直愛慕的十六夜公主,和那個僅僅一面之緣的絕世美人兒。
這一次出城,還真是好運吶!
……
回到勝畫與尤裏斯的身邊,她對他們訴說今天遇到的事情。在提到剎那猛丸的時候,她若有所思的說道:“是個很有趣的男人。”
很有趣~沒錯,将她當做普通女子的剎那猛丸,很有趣!
就這樣繼續把她當做普通的弱女子吧~她會陪他一起,來扮演這出好戲的。
——作為,她漫長時光的一出好戲、一個消遣。
不出她的意料,六天後,剎那猛丸真的找到西邊的樹林邊緣來了。
那時的赫莉忒亞正拿着削尖的樹枝,站在小溪邊緣插魚。
距離她十多米遠的位置,是衣着輕便的剎那猛丸。他将馬缰繩綁在一個結實的小樹上,走向赫莉忒亞。
在看夠了美人之後,他開口問不遠處的她:“要我幫你?”
剎那猛丸饒有興致的問她,然後欣賞她似是驚慌、似是害羞的俏臉。
“大人,您怎麽來了?”赫莉忒亞似乎是演上了瘾,那樣嬌柔作态,讓躲藏起來的勝畫與尤裏斯一陣惡寒。
“順路來看看。”剎那猛丸回答的十分自然,揚手拿過她手中的樹枝,向着水中随手一紮,再擡起的時候,是一尾青灰色的小魚。
勝畫站在樹枝上,靜靜地看着他們,“這男人,泡妞的手段不錯啊。”
他身邊的尤裏斯坐在樹枝上,天青色的眼睛看不出情緒:“……”
赫莉忒亞站在水邊,看着那個人類男人紮魚的模樣。溫涼的溪水舔過她的腳趾,調皮的劃過她的腳踝,她不經意間勾起唇角,滿足的笑容讓她精致的臉更加美麗。
這讓剎那猛丸有一瞬間看癡了。
“啊!”不經意的,一種森涼的觸感盤上她的腳踝,低頭一看,吓得她驚呼出聲:“蛇!”
後退半步,她跌坐在小溪邊的鵝卵石上,鵝卵石硌得她皮膚生疼。
剎那猛丸扔下手中削尖的樹枝,快步走到她面前,囑咐道:“別動。”
他下手很快,一把抓住那條清翠的小蛇。他捏緊蛇頭,将小蛇從赫莉忒亞的腳踝上扯下來,甩手将小蛇扔進草叢裏面。
“謝謝你。”赫莉忒亞這次的笑容很真實,那是真正的笑容,是對于剎那猛丸沒有傷害小蛇的獎勵。
“你又幫了我。”其實,一條小毒蛇,也能将她怎麽樣就是了。
剎那猛丸扶着她的手臂,将她帶到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坐着:“還好嗎?”
“嗯,謝謝。”赫莉忒亞收回自己的手臂,眼睛看向別處。
“……你不用這麽客氣。”
剎那猛丸不想用這樣溫和的聲音對她,卻忍不住要對她溫和一點。
自此之後,她與他時常見面。
他所在的城池中,宮人盛傳“将軍大人迷上了山野女子”“将軍大人有了心儀的人”,這樣的傳言,屢見不鮮。
對此,他不屑一顧。他渴望十六夜公主,但是擁有權勢的他,依舊想要得到所有好東西。這個範圍,包括——女人。
所以,剎那猛丸熱愛他純潔的公主,也喜歡那名山野之間的絕世美女。
他像所有男人一樣,真情之後還有貪婪。
時值一月,西國的冬季,并不森冷。
這次見到鬥牙王,距離上次見面,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。
看着整裝待發的鬥牙王,赫莉忒亞輕笑着:“南征北戰的犬大将,這次的刀刃指向哪裏呢?”
“一對犬妖。”他細細打量她,如此迷人的模樣,依舊會讓人感到沉淪。
“……”不知道為什麽,她想到的是八重和言葉。但是,會是他們嗎?
她繼續問他:“他們,都做什麽了?”
鬥牙王蹙眉,英俊粗礦的眉毛給人深刻的印象。他聲音低沉的蹦出四個字:“屠戮我族。”
赫莉忒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一雙剔透的眼珠像是從冰水中浸泡過的一樣:“你不也是犬妖嗎?”
雖然是問話,她說的無比篤定。
高大的鬥牙王站在她面前,輕聲道:“是受我庇護的小妖怪們,它們叫苦連天,沒有辦法啊。”
沒有辦法?赫莉忒亞倒覺得他很開心呢,當然,這不是錯覺。
今年的一月,注定是個多事的月份。
遠在人類城池的十六夜被許配給臨城的城主,剎那猛丸聚集一衆心腹前往臨城談判。
臨城的城主是一名年約三十的男人,如嬌花般的十六夜公主怎麽能嫁給那樣的人呢。于是,剎那猛丸抽出自己的部隊,讓城中形成一個岌岌可危局勢——
在這個武家壓制貴族的時代,身為武将的剎那猛丸手握重兵和權勢。但是,城主懦弱,城池危機;家老們就想到了這樣的辦法——讓十六夜公主去聯姻。
這樣本來可以暫時保住這個危機四伏的城池,但是,剎那猛丸将大批人馬調離,城內空虛,勢必造成混亂。
當然,宮中的一切已經亂成了一鍋粥,對此——剎那猛丸樂見其成。
混亂起來吧,十六夜公主不會是別人的!他如此發誓,心中膨脹的野望像利齒一樣齧咬着他的心,黑色的長發下,他滿臉戾氣。
這時,鬥牙王帶領一衆妖魔鬼怪來到西國西邊的最邊緣地帶,這裏正是犬妖肆虐的地方。
鬥牙王原本以為,肆虐的只是兩個犬妖而已,出乎意料的是,對方也擁有強大的追随者們。
赫莉忒亞隐藏氣息,一路盯梢,跟着鬥牙王的隊伍,她終于見到他們了——
她一眼就能認出來,他們是莫娜的孩子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歡迎收藏~~兔子太寂寞會死的!!
感謝花椰菜和天蠍祎!!!
☆、犬夜叉:莫娜的孩子
如果說鬥牙王的身邊聚集的奇形怪狀的妖怪,與其自身英武的形象反差巨大,所以他們聚在一起活似一幅群魔亂舞圖的話——
莫娜的孩子們所在的土地上,俨然就是一幅血染的地獄圖。
他們已經成長為優秀的妖怪,不再是山獸神森林神聖的護衛,而是——誅殺妖怪的妖怪。
他們一男一女,男的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,月白色銀碎發,潇灑利落。他手握滴血的銀槍,血染衣衫迎風而立。
他猶如煞神一般,鬥牙王身邊的小妖們因為他投來的目光,而瑟縮不已。
女孩看起來十七歲左右的樣子,一頭櫻鼠色銀長發,中分姬發式,鬓角的位置別一朵淡粉色山茶花,幹淨的發型露出平靜的金琥珀色眼睛。
她手持太刀,刀銘‘摩嚴’,周身是花花綠綠的妖怪屍體,俨然是個女羅剎。
兄妹兩人絲毫不在意虎視眈眈的犬大将,亂麻之刺、手起刀落,就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。
與他們兄妹百米之內對立的,正是鬥牙王的兒子——殺生丸。
橫觀這個血染的戰場,殺生丸可以看出來,這兩人的手下的實力,同樣不容小觑。
鬥牙王遠觀數秒,平穩的對身邊的執扇的妖怪說道:“紅邪鬼,讓殺生丸的小隊退下。”
紅邪鬼恭敬地單膝跪地,喝道:“是!”
鬥牙王與他們兄妹對上的時候,倒黴的剎那猛丸與他的部隊引起了妖怪們的注意,不知不覺間,剎那猛丸等人已經被卷進妖怪戰場的邊緣地帶了。
“哎呀,真是混亂起來了~”隐在樹林中,赫莉忒亞不嫌事兒大的發笑,這還真是好景致呢!
人類居然被卷進妖怪的戰場,這可真是九死一生的趣事呢。不過,人類部隊人數衆多,面對那些‘邊角料’,人類還有一戰的力氣。
對于戰場中心不停閃現的刀光劍氣,赫莉忒亞只是旁觀着。
晨霧中天空出現若隐若現的陰霾,漸漸聚集的雲層裏傳來風聲般的呼嘯。鬥牙王雙手握緊妖刀叢雲牙,刀尖直指天空,不祥的妖氣流動聚集在他的身邊,隐含毀天滅地的氣勢。
與鬥牙王戰鬥的山犬兄妹知道,他們大約是躲不過這一招了。
“為什麽殘殺無辜?”手握叢雲牙,鬥牙王再次問他們:“如果你們保證不再殘殺無辜小妖……”
後面的話,不言而喻。
“呵~”山犬之子冷笑,不多言語。
“那就……”鬥牙王手腕微轉,叢雲牙上聚集的劍氣暴漲,爆發出危險的氣息。
他們會死!這個信息傳入赫莉忒亞大腦時,她的身體就已經動起來了。
寒涼的天氣裏,她身穿一件淺綠色的單衣,腰間的白色腰帶将她的身段勾勒出來。她飄飛移動,速度非常。寒風卷起她的長發與衣袖,看起來似是天女下凡而來。
“住手!”一邊叫着,赫莉忒亞纖細的小的手握住鬥牙王結實的手臂,她攔下他即将揮下的刀刃,狂風卷起她的長發:“住手。”
鬥牙王驚訝的看着她:“你……”
他還沒問完,一直沒有說話的山犬女孩打斷他,終于顫抖着清脆的聲音念出了這個名字:“赫莉……”
善戰的哥哥已經單膝跪地,山犬兄妹終于平靜下來。
“你認識他們?”鬥牙王收起鳴動不已叢雲牙,無視叢雲牙憤憤不平的魔音。
“嗯。”赫莉忒亞收回自己抓着鬥牙王的手,
“八重、言葉。”她多少能夠猜到,一直以來仇視人類的山犬一族,竟然變成這番模樣,一定發生了什麽事吧。
“你知道我們的名字。”山犬兄長——八重坐在地上,身上的血腥味濃重。
赫莉忒亞扶起單膝跪地的八重:“嗯,是莫娜告訴我的。”
八重沉聲說出這個事實,隐隐肅殺之氣:“珊……死了。”
“是這裏邊境的妖怪做的。”金琥珀色的眼睛微垂,言葉的聲音很悲傷。
垂垂老矣的珊躺在鮮血中,她滿足的笑容簡直是對他們最大的諷刺。已經沒有了支柱的他們,漸漸變得瘋狂,他們開始四處報複。
“抱歉……我來晚了。”赫莉忒亞的諾言,終究沒有完全守住啊!
鬥牙王一直站在那裏旁觀他們,原來是這樣的因緣嗎?說到底,并不全是這對兄妹的錯吧。
紅邪鬼裝模作樣地用扇子掩住半邊臉,與一旁的小妖竊竊私語道:“還真是白跑一趟呢~不過,邊緣那邊怎麽樣?還在打?”
“嗯嗯,快打死了!”小妖炯炯有神的看着戰場中心的地方,對于人類的死活,只是一句帶過。
“鬥牙王,他們我就帶走了,給你添麻煩真的很抱歉!”赫莉忒亞帶着違和的笑容,狡猾的說道:“友情提示你,你的部下們正在打‘野食’。”
不理會鬥牙王微楞的表情,她繼續說道:“還有……十六夜那裏,恐怕不妙了,聽說那裏已經被人攻城了。”
十六夜?!鬥牙王的表情真正變得嚴峻起來。
這些消息,都是勝畫事先帶給她的。
事先得到消息,并加以利用,形成對自己有利的局勢!這是她的母親卿穗教給她的。
八重與言葉已經疲憊重傷,赫莉忒亞走在最前,他們并肩跟在她的身後。穿過妖群,叫嚣的妖怪們變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