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什麽…
雨,大雨,大暴雨!浮安雙手捂着頭,苦兮兮的感嘆。
之前看見樹葉挺多的,怎麽就擋不住雨滴,砸在頭上的雨滴生疼,保護罩只是防一些鬼魅,雨滴什麽的她防不住啊!
就在此時,天空轟隆一聲,一道亮光閃過,照亮了森林,也讓她看清了樹下的生物。真的是狼!此時正盯着她,在樹下來回的轉悠不肯離去,黑暗中潛伏着嗜血的目光。
打浮安咽了下口水。師父說過,打雷是不可以躲在樹下的。不對,我這是在樹上。應該沒事吧?
浮安的氣息引來了越來越多的生物聚集,在這個深山林裏,沒有人類的足跡。這個陌生的氣息讓它們食欲旺盛,那一定是很美味的食物。
浮安緊緊抓着樹幹,一身衣裳已濕透,頭發散下淩亂的貼在臉上,眼睛被水阻礙,時不時的要擦一下,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。
一上一下的僵持着,你不動我必動。浮安看着飄浮在空中的物體逐漸靠近,黑烏烏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,但她想不逃不行了。黑暗中适應之後,勉強能看清一些東西,她朝不遠處的一棵樹上跳去,休息了一會她的體力也恢複了不少。速度極快的離開,等過了一段距離之後,浮安回頭看着停在百米之外的生物,齊齊不在前進看着她龇牙低吼,似乎不甘心。
浮安慢慢松口氣。沒跟上來就好。
只是一轉身就是一道穿透肩頭的痛感…
緊接着身體被背後一拉,飛上了半空。真氣打亂,浮安嘴角流下了一串紅液體。
忍住疼痛,浮安強自鎮定的用手凝結真氣,在半空中她看見了那只龐然大物,背上覆蓋着大殼,有點像烏龜,尾巴後面長了七八條尾刺,刺在她體內的就是其中之一,其他都在空中飛舞着,血紅的燈籠眼一直看着她,尖長的嘴。真是讓人作嘔。浮安已經沒時間感嘆這個東西是什麽,她只知道這個東西想要她的命!
她的手上已經凝結了利刃,如果切斷插在她肩上給她帶來劇痛的刺,那麽她落地之後也沒有生路可逃,只能拼死一搏了,在生死面前,那個瘦小的身影,在無人依靠的情況下,冷靜的可怕。
浮安不反抗看着自己被送到它張開的大嘴前,她可以聞到那呼出氣體的惡臭,但她得忍着。
就在進去嘴裏的那一剎那,浮安大喝一聲:“混蛋!”
斬斷肩上的刺,手中的利刃瞬間長了一米,從口腔中刺破,怪物一聲痛吼,浮安還往它的口裏沖,頓時燈籠眼變的更加猙獰。而後緩緩的閉上雙眼。後面的尾巴也無力的癱倒在地上。
浮安一身惡臭的從它頭上破體而出,回頭看腦袋被開了一刀的怪物,淬了口唾液。她知道為什麽,那些狼什麽的鬼東西,為什麽不跟進來,原來她進入了大個子的地盤。
她不能停下腳步,她要走出去,或者找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師父來救,師父一定會來,在那之前她不可以死啊!肩上還在流血,隐隐有些頭暈。她點了幾個穴位,捂着傷口離開,她需要清水。雨還是不停的落,洗刷着她,那一身髒污卻是洗不掉。
也許是那個怪物喜好水,昏昏沉沉浮安走着走着走到了潭邊。那口潭很大,浮安沒多想就蹲在潭邊洗手,雨水落在潭中,潭面是一大圈的波紋。
看着那潭中,浮安感覺到有一絲恐懼,想了想起身離開。
剛走沒幾步,腳上就被纏上了一個懦懦的軟體,浮安還沒來得及驚叫,那軟體似乎有什麽東西刺進了她的腳中,頓時從腿上迅速傳來麻痹感,又是被高高甩起。浮安全身無法動彈,只能最後拼盡全力喊了聲師父~…
随後被拽進了潭中,那長長的軟體把她往下拽,她就這樣看着黑呼呼的世界,感受着水壓傳來的窒息,最後在想,原來怪物才是最可怕,都喜歡背後偷襲別人,速度快無聲無息就算了,還下毒,太無恥…了。是吧,師…父…
浮安緩緩閉上眼睛,四周都是水,好累好難受。
千乘易目光落在被幹掉的生物面前,周圍還隐隐停滞着浮安的氣息。他強自鎮定內心卻冷靜不下來,她受傷了!到底在哪裏在哪裏在哪裏!被大雨沖刷的沒有足跡沒有血跡沒有氣味。
“浮安!”千乘易在山林中大喊。
突然間千乘易聽見了浮安叫他師父,但只是轉瞬之間就消失。他敏銳的察覺到方向,頂着大雨他飛奔而去,最後卻是停在一口深潭面前。潭前有一塊碎落的白衣。
那一剎那,千乘易發瘋似的,将那潭深水傾數抽起,一潭深水漂浮在半空中,猶如一把大傘,擋住了天上落下的雨滴。潭底暴露在空氣中,潭口不大,潭底卻是意外寬敞。
原本那潭中的水怪剛準備享用浮安,卻在一瞬間對上強勢的壓力,它的水傾數消失,讓它那不高的智商也知道什麽叫害怕。果斷丢下食物逃之夭夭。
千乘易縱身跳下潭底,一眼就看見了躺倒在地的浮安,周圍沒有任何生物,他瞬身抱起浮安,懷裏不在是溫軟的人兒,而是冰涼徹骨。
千乘易顫抖的将手放在浮安的鼻子下,沒…沒有氣息…俯身将耳朵放在她胸口上,安安靜靜…
“這不可能,不會的,師父會救你的,師父一定會救你。”千乘易抱緊浮安,眼睛閉上許久睜開眼睛,在浮安的額頭上結印。
他最痛恨的就是浮安受傷。最不能冷靜的是浮安出事,最難以接受的是浮安流眼淚。
可是都發生了,他似乎忘記了什麽。在記憶深處,有什麽破體而出。
來自于誰的記憶,誰的封印。
千百年兜轉,是第幾次輪回第幾次失去。
他、是誰。
他記起了什麽。
第十一章 假夢一場 [本章字數:1112 最新更新時間:2014-08-15 11:29:54.0]
浮晴山已經冷清了好些年,路上行人的足跡越發的稀少。都說三清門的執劍長老失去愛徒,瘋了一場,受了重傷,這一閉關就是五年。
五年了,對于山下的人來說,這五年的天空是壓抑的,門中第一次有弟子死了,還是執劍長老的愛徒。
在場的的人都記得那天的暴雨天上,一襲白衣抱着一個身影,懷裏之人手臂下垂,長發在風中搖曳。背後雷鳴電閃好不吓人。
掌門和其他長老上前幹涉,不知道說了什麽,竟然對着執劍長老大打出手。
執劍長老抱着一個人,站在空中沒有一絲落敗,除了掌門輕傷其他長老皆重傷。最後掌門拿出一樣東西給執劍長老說了一句話,那句話突破重重雨聲傳達到所有弟子耳中。
三清執劍今日起不再是三清弟子!
後來,連二師兄和七師兄也鮮少下山,除了山腳道路上還挂着一個浮晴山的指路牌外,上山的路大概是需要重新開辟了。
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,師父閉關,兩人除了修煉就是守護着師父和浮安,他們不知道浮安怎麽樣,師父将浮安帶到洞裏閉關,這一閉就是五年多,門前梨樹開花結果,樹上再也沒有跳躍的小身影,院子藤蔓的秋千好久未搖擺,竹子裏沒有練劍的小身影,再也沒有和浮浩鬥嘴的聲音,也沒有那一聲懦長的師父傳入耳。明明十年前他們的日子就是這樣過,五年前出事之後這一切就變了,變得好寂寥。
好想念…浮浩躺在屋頂上看着漫天的星光黯然。如果不是自己打了浮安一巴掌,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了,可是當初哪料得了後來。
他将陷害浮安的三個師弟打的半死,被掌門罰在浮晴後山面壁思過三年,三年過後他回到自己屋子卻再也沒下過山。
浮莫知道自己師弟在自責,除非浮安活過來,不然他也無法解開他心結。
至于師父,他能感覺的到,師父已經不是原來的師父了,也許只是太過傷心。
五年前師父歸來的那種眼神。讓人産生下跪的沖動。仿若上仙下凡,你們在他眼裏都是蝼蟻般。連浮浩失控想去看浮安都被重重的彈開,受了重傷。而師父依舊步履輕緩的走進自己院子,浮莫想,師父真的癡癫了。
沒人知道浮晴地底有一個凍泉。千乘易的房間裏有一個入口,經過一條長長的地道,相隔不遠處都擺着一個會發光的物體。沿着此路的盡頭只有一座散發着寒氣的冰棺,冰棺上躺着一個一具猶如剛死的屍體。肩膀上有一個很深的傷口,看起來好像愈合到一半。棺前座蒲上坐着一個天仙似的男子。雙目緊閉不知生死。
連冰棺上的人動了都不知道。
好多水,身體動彈不了,無法呼吸,頭好暈,好冷。浮安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只怪物張開血盆大口朝她咬來,頓時閉上眼睛像墜入某個時空,再睜開眼,眼前陌生的環境,她只感覺身體渾身僵硬并且很酸痛,一點力氣也沒有,坐不起來。圓溜溜的眼睛轉啊轉,瞥到了不遠處背對着她的師父。頓時打了雞血一樣大喊:“師父?”
同時心裏松了一口氣,好在是做夢,不然她一定抽死那只想吃她的怪物!
第十二章 莫名其妙 [本章字數:2004 最新更新時間:2014-08-15 11:35:40.0]
許是久未說話,浮安想叫出的那句師父,幹癟又沙啞。聽起來就像快死的老人家那般無力。
浮安被自己的嗓子吓一跳,後知後覺喉嚨緊巴巴的幹的難受。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,發現連唾液都少的可憐,只能感受嘴唇幹皮的粗糙感。
看着師父近在眼前自己無法出聲的感覺糟糕透了,身體不是自己的,想動一下都辦不到,倒是痛感她感受到了。
她再一次發聲,依舊跟個啞巴似得只能低沉的嗄嗄嗄。只是在她不屈不撓的嗄嗄嗄下,坐在坐蒲上的身影,倒是輕輕的動了動,然後像是許仙西湖偶遇白娘子,白娘子回頭一笑,對許仙來說是萬紫嫣紅,而對浮安來說簡直是屁滾尿流。
不要啊!浮安內心瘋狂的吶喊,這個怪物是誰,不是她師父!絕對不是她師父!她睜大眼睛看着那個鷹勾鼻,深凹眼,嘴巴寬豁流着黑水的生物。果斷閉眼,只要一閉眼她就會墜到另外一個地方,這樣的日子她已經受夠了,都是假的!但又無力阻止,場景變換太多她都忘了自己一開始是在哪裏。
三清山外的一處山腳下,茂密的草叢裏有一個人影悉悉索索的不知道幹嘛,從背後看穿着舊式男衣裳,身形纖細。側臉小巧玲珑,皮膚偏黃。能看出是個姑娘家家。
“啊呸,師父讓我盜個屍體,左看右看也就臉長得好看。老子背了這麽久,好在不臭。”蹲在草叢悉悉索索的人此時站起身來,吐了兩口唾液向後退道。
這座山頭偏僻,沒有什麽人跡可循,她一個姑娘家突然說話周圍還有回聲,着實顯得詭異。
浮安感覺身上似乎有只手在游走,沉浸在混沌之間的她一個激靈,別摸那裏很癢啊!
原本在屍體上想翻出點值錢東西的姑娘,再碰到左胸膛的時候,那緩慢的噗通噗通,讓她一個驚吓退到三米之外。
我的乖乖,這個不是死了嗎?明明沒有心跳和呼吸,怎麽剛才就跳了!大白天也詐屍這不是逆天嗎!
那姑娘捂着胸口,瞧了半響沒有動靜,鼓起勇氣安慰自己,錯覺,剛才是錯覺,這個人已經死了,雖然可能剛死沒多久?可是好冰啊!不對不對,看她的傷口,像是真的剛死,可是那衣服明明就是短了一截,咦?她衣服怎麽短了一截,像是穿了不合身的衣服一樣?看不出這麽好看的人會是窮鬼。啊啊啊。重點是她心髒為什麽會跳!
借着日頭當天的陽氣,姑娘壯起膽子在她身上繼續摸索,摸了一下确定沒有脈搏真的死了才寬了心,什麽嘛,自己吓自己,師父說自己能在裏面偷一具屍體出來就算能出師門,她點子背,找了好久都沒有發現屍體,好不容易發現一具屍體還是躺在冰塊上,連個棺材蓋都沒有。真是罪過,只好背起這具死的安詳的屍體出來見光。
“我看你也是想盜墓發財不小心死在裏面,看在我将你背出來的份上,你可要賣個面子別詐屍啊喂。不過你這傷口還真是深吶,好像都穿肩了,只剩下一個口子,這是怎麽回事,哪有人的傷口像一個圈圈慢慢縮小的痊愈的,啊咧?這傷口真的很奇怪。”那姑娘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,忘記了是具屍體,湊着腦袋上前去看傷口。因為湊的太近失去平衡,本能下,那只賊手按在屍體的胸上穩住身體。
浮安感受到胸上的重力,立刻清醒睜開了眼睛。
“哎呦靠,差點摔了。”姑娘此時離屍體很近,更恐怖的是,回過神來手…手下…有屬于人類的跳動。
姑娘僵硬的側頭,對上了那雙冷怒的眼睛。
“我靠,師父救命啊,有人詐屍啦!不是!是大白天有鬼詐屍啊!!!”瞬間連滾帶爬的離屍體十米,邊躲邊哭喊着。
浮安看着那姑娘的傻樣,翻了個白眼打量周圍這裏是哪裏?
看着屍體一動一動,剛才還哭天喊地的人,又倒回原地蹲下來欣賞。
“我說,你沒死的啊?”
點頭。
“你明明死了的!”
沉默。
“啊!難道你是被人陷害然後假死忽悠他們?!”
迷茫。
“你是啞巴嗎?我看看你活着還是死了。”
啞然。
說着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脖子側邊,鼻孔前,手腕上。
煞有其事的點點頭:“原來你真活着啊!不過你身上真冷,啧啧,你死了多久複活的,阿靠,可是你要不是屍體我不得還得偷一次?!看你樣子也是半死不活的,還是由我殺了你充當我的出師屍體吧。”
聞言,躺在地上的人眼神一冷,任由那只髒髒的手掌帶着狠厲,往下朝自己面門砸來。
就在那人以為自己得手的時候,躺在地上的人腳尖點地,在她的掌下旋移到她背後,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背部就結實的遭了一擊。
“噗”那姑娘往前一撲,一個翻滾遠離浮安,膝蓋着地。
“想不到你武功這麽好,果然不試不知道。”
浮安扶着草地做起來,一動肩膀上的傷口隐隐作痛。右腳上也有些麻木。怎麽會這樣。
“你把我傷成這樣?”浮安沙啞的聲音很是難聽。
那姑娘皺緊眉頭捂着耳朵:“你長的這麽好看,聲音真難聽。我可是救了你的人,不然你躺在冰塊上面早就凍死了。不識好歹!”
浮安迷茫:“我師父和大師兄七師兄呢?”
“欸?我只是把你從那裏面扒出來,怎麽知道你那什麽人!估計是把你丢下跑了。”
“不會,我師父師兄才不會丢下我!這是哪裏?我要回山!”浮安掙紮着站起來,腦袋立刻一陣眩暈,腳步踉跄。
“再亂動你也快死了,死了好啊,正好給我帶回去給師父過目。”原本蹲在地上的人改成了坐在地上,雙手撐着下巴繞有趣的看着浮安離去。
一。二。三。四。五。六!
随着她的數數。
剛走了幾步的人筆直的倒在地上。
第十三章 喂她毒藥 [本章字數:1387 最新更新時間:2014-08-15 11:40:03.0]
“本姑娘說了亂動可是會死的哦。想我湖羅帛跟着師傅走南闖北,見過多少屍體,就憑你這個吊着半口氣的活人,本姑娘會怕你不成?”湖姑娘從地上起來,拍了拍屁股說道。
步履悠悠的走到浮安面前蹲下去,将她翻成面朝天。
在她翻完浮安,拍手掌的一剎那,原本昏迷的人睜開眼睛,看着她微張的嘴手指一彈。眨眼睛的事,湖羅帛突然感覺喉嚨有異物被咽了下去,急忙後退幾步用手指伸進喉嚨裏,作嘔吐狀。
半響,她惡狠狠道:“你給我吃了什麽!陰險小人!”
浮安動了動嘴唇,聲音較之前潤了一些:“我師兄給我的毒藥,吃進去之後,肚子會很痛。”
湖羅帛怒:“你給我吃的是瀉藥?”
浮安不解釋只道:“你把我送回三清門我就給你解藥。”
湖羅帛哪裏知道三清門怎麽去,這麽多山,據說只有收徒的時候,三清山路才會打開,平時進去大山死在裏面都找不到什老子的三清門。她腦子壞了才會答應她!
“我怎麽知道你那什老子的三清門在哪裏!快給我解藥,不然本姑娘殺了你、”湖羅帛捂着肚子吼道,那肚子傳來的痛感可不是瀉藥,感覺腸子揪在一塊的擰,一陣一陣的疼。
浮安過了一會,艱難的從地上坐起來捂着肩膀道:“師兄說了,起先是肚子痛,然後開始轉移,七天過後,身體還好,裏面的內髒就爛了。”
聞言,湖羅帛一驚,捂着肚子痛的想打滾,只能道:“我知道,我答應帶你去找三清門。不過我不知道在哪裏,也許沒那麽快找到。你先把解藥給我吃一點、痛死了!”
這個人指不定是想入三清門想瘋了,等我弄清這藥的藥性,有你好受的!娘的,痛!
浮安不知面前之人的心思,聽見她答應自己,暗地裏松了一口氣,無所謂道:“忍個一刻鐘過會兒就會過去。”
風輕雲淡的口氣讓湖羅帛吐血,克制不住想脫鞋子往浮安頭上砸,忍一刻鐘,她會痛死的好嗎!如果不是痛的沒力氣,她一定會這樣做的。這該死的假屍體,果然長得好看的心都是黑的!
一刻鐘後,湖羅帛像在刀尖上走了一回,渾身虛脫的無力。
浮安恢複些體力,右腿上沒什麽傷,只是有些麻痹不太聽使喚。走了一會發現麻痹感腿了不少。便越發勤快的走路。
湖羅帛走在前邊,時不時回頭看着這個衣服短了一截的人,衣服小的就算了還破破爛爛的,可以看出她之前一定和誰決鬥過。
浮安被這種探究的眼神來回掃蕩,終是發現不對勁低頭看自己的衣服,額?什麽時候她的衣服破爛成這樣了…
“看見了吧,你的衣服不但破了,還小了。”湖羅帛面上好心告訴浮安,心裏卻是偷笑,那身衣服怎麽看怎麽滑稽。
浮安用手覆上肩膀,那裏的衣服破了,正好是傷口所在。發生了什麽?為什麽一點都不記得。
“你在哪裏發現我的?”浮安看着湖羅帛,眼神散發着壓迫感。
湖羅帛回頭哼了一聲,不再看浮安的眼睛道:“我是在一個地洞裏發現你躺在冰塊上,因為你沒有呼吸,所以我以為你死了把你背出來。沒想到你倒是詐屍詐的很光明正大。”
“你發現我的時候,周圍有誰在?也許我師兄在裏面照顧好,你卻把我偷走了。”浮安想了想發現只有這個理由行得通,是不是眼前這個人将昏迷的自己偷出來。
湖羅帛一聽,職業感油然而生:“一,你的周圍除了你和冰塊再也沒有任何東西,什麽師兄壓根不在,你躺着的地方空寥寥的,沒有一絲人氣。二,我只偷有價值的東西,就你?給我都不要,要不是我師傅要我偷一具屍體證明自己可以出師門,我瞅你兩眼都嫌浪費。”
浮安舍去那些不必要的信息,獨自琢磨。
湖羅帛卻是說話說上瘾,難得有個人送到自己面前給自己罵,這幾天她找墓穴,找的罵娘,好不容易打了一個洞,卻只找到一具複活的屍體。
第十四章 羅帛兔子 [本章字數:1131 最新更新時間:2014-08-15 11:43:18.0]
走了半日,日光西斜,兩人只覺口幹舌燥。
“喂,我們去找點水喝喝,太渴了。”湖羅帛用手使勁扇着臉頰,額頭上的汗如雨下,看起來确實累的夠嗆。
浮安擡頭看天,看到的都是葉子,但還是能感覺出太陽快要下山。
“嗯,找水,順便找點食物。”浮安說完想了想問道:“喂,你會不會生火?”
湖羅帛不屑道:“生火都不會,本小姐怎麽出來混,還有本姑娘有名字叫湖,羅,帛!不叫喂。”
浮安已經忘記了七師兄教她的高冷神韻,直接嗤笑道:“本小姐本姑娘?湖羅帛?名字真奇怪,我也有名字,叫浮安。算了,你會殺什麽?”
湖羅帛還沒反應過來,直接被最後一個問題問倒:“什麽我會殺什麽?我會殺人!”湖羅帛想着吓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屍體,卻不料浮安嫌惡的看了她一眼。
“那麽多肉可以吃偏偏吃人,這裏只有我和你兩個,你要麽自殺要麽殺兔子,當然,你死了我也不會吃你肉。”
乍一聽,雷得湖羅帛一愣一愣的,這什麽跟什麽啊,她什麽時候說她要吃人肉了?她只是說她會殺人,雖然暫時手上不存在一條人命。
湖羅帛猜不出浮安為什麽要這樣說,她已經混亂了,這個人說話思維簡直無法正常理解…
浮安離遠湖羅帛,準備離開去抓兔子邊走邊道:“我去抓只兔子,會殺人應該也會殺兔子,你在這裏等我。”
湖羅帛咆哮:“什麽叫殺人跟殺兔子差不多混蛋!人命在你眼裏就跟兔子一樣嗎?!”
浮安停下腳步,不明白湖羅帛為什麽突然生氣,搖頭道:“如果救一只兔子和一個人,我會救一只兔子,因為我吃兔子不吃人。”
瞬間,湖羅帛心冷了冷,她真想當這個人腦子有病,但是那個眼神為什麽要這麽認真。憑着多年跟随師父下地的經驗,她隐隐感覺這個人很危險,但同時也感覺很安全,因為這個人太純粹了些。純粹到湖羅帛想自己哪天會不會因為一只兔子而死了。
兩人一起,事情順利許多,找到了水源,湖羅帛宰好兔子烤的時候,一直瞄着浮安。這個人的武功比自己高,加上自己中了她的毒藥,好在她的眼神中沒有殺氣。
為了防止浮安手誤殺了她,她突然解釋道:“浮安,我沒殺過人。”
浮安看着火把出神,思緒被拉回來一愣:“你是第一個叫我浮安的女人,原來女人就是這樣,長的還沒師兄漂亮。”
說完繼續沉思,師父以前曾帶她去一個地方,那裏全是女的,師父說她也是女的,但是不可以給師兄和其他人知道,所以她一直是師弟。
湖羅帛感覺到對面眼神一閃而過的嫌棄,抓着棍子的手青筋暴起。這個人,這個人,這個人!真的簡直不是人。
“你到底是怎麽長大的!”湖羅帛說這句話的時候,聲音很是低沉。為什麽她回答的重點總是出人意料。
浮安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回答她,看在兔子快熟了份上,她想了想:“睡一覺起來就長大了。”看着湖羅帛的眼神還特認真。
湖羅帛:“……”她不該問這麽多,她錯了。
“求你別拿那麽認真的眼神來消遣我。”
浮安皺眉,好像聽不懂她說的話,指着兔肉道:“熟了。”
第十五章 初入小鎮 [本章字數:2326 最新更新時間:2014-08-15 11:45:12.0]
在山裏兜兜轉轉走了兩天,終于走出了山外圍。
踏在下山小路上,湖羅帛對浮安的警戒所剩無幾,打又打不過,跑也不知道從哪裏跑,還不如跟在她身邊,好歹她還是會打獵,有肉吃。
據這兩天的觀察,湖羅帛将浮安判定為無害人士。眼神沒殺氣就算了,連兔子都不會殺,抓到的兔子全是活蹦亂跳的==。她可不可以說她其實很單純?
浮安第一次跟外面世界的人接觸,雖然第一次見面湖羅帛想殺了她,後來發現湖羅帛比山上的那些師兄好很多,說話不會不說明白,又讓人不舒服的語氣。
兩人搭檔下山,一路上倒是顯得很和諧。
無意間談話,湖羅帛得知那顆什麽爛腸毒藥,其實只是一顆劇痛丸。用處是用來教訓不聽話的人。聽浮安說是從她師父那裏拿來玩的,想她堂堂羅帛盜賊,居然被一顆拿來玩的藥丸威懾住了。簡直是污點,污點啊!
浮安肩上的傷口還沒好,湖羅帛看在拿人手短吃人口短的份上,胡亂找了幾種草藥給浮安敷上,在浮安不信任的眼神下,她可是拍了拍胸脯保證有效。具體效果如何,浮安說了确實沒那麽痛。
這讓湖羅帛大喜,看不出來她随便拔了幾種草都能治傷,果然很強大。浮安也覺得對方會治傷,有點厲害。
就這麽由湖羅帛帶着出山,走啊走,幾天後的清晨,終于出了大山,視野開明。
只是浮安看着遠處的大山疑惑,叫住了湖羅帛:“湖羅帛,三清門在山上,我們走的方向離山越來越遠。”
走在前面的湖羅帛停下歡快的腳步,她會說浮安很好用,所以想拐下山當靠山嗎?武功好居然還這麽好騙,此人絕對不可放過。
于是她回頭朝浮安一笑道:“這裏離三清門很遠,不是所有的山都接近三清。你跟我走,我不會害你的。”
浮安經過多日的相處點點頭表示相信,但還是說道:“我很久沒有看過師父和師兄,門口的梨樹一定也開花結果了。所以…”
話到一半就被湖羅帛截了:“所以你很想回去,浮安現在是秋天,你的梨樹已經剩下枯葉子光樹杈的了。”
“湖羅帛,你帶我回三清山,我師兄一定會烤兔子給你吃,比你烤的好吃一百倍。”浮安不理梨樹怎樣,她試圖用自己的軟肋打動湖羅帛,但是她忘了這些天一直吃兔子已經讓湖羅帛吃到吐…
所以一聽見烤兔子,湖羅帛趕緊搖頭:“不,不用了。我會帶你回三清山,不過不用這麽急嘛,三清山路途遙遠,我們得準備一些吃的。去鎮子裏買些幹糧再趕路比較好。”
浮安盯着湖羅帛一眼,似乎在探究,對于目前來說,她只能聽湖羅帛的。收回視線,周圍是陌生的環境,她什麽時候才可以回家,什麽時候才可以看到師父和師兄?
湖羅帛回過頭,拍了拍胸口,再繼續被她看下去,差點暴露了。又不是她不想帶她去三清山,真的不知道怎麽去,師父說了那種大山裏頭,全是妖魔鬼怪,還沒去到就死了都有可能。所以她要怎麽去?哪怕是冒死去,前提也得有個路線吧…就當她好心挽救一條人命,一定要把浮安騙下山!城裏的花花世界一定會吸引到她忘了三清山這回事。
雖然浮安說自己是三清門的弟子,但在湖羅帛的眼裏就是一個想上山想瘋的少女。指不定就是三年前三清山收徒時沒選上,然後癔症了。
如果三清山的弟子跟浮安一樣,那麽她一定會笑死的。這麽好騙的人,怎麽可能是當仙人的三清弟子。
浮安跟着湖羅帛一言不發。直至坐上一輛路過運稻草的馬車,浮安才擡頭看着路兩邊的風景,她學着湖羅帛躺下,手枕着後腦勺望天。只是左手還擡不起來,只能一只手枕着腦袋,另一只手乖巧的放在腹上方。咂咂嘴巴像少了點什麽,拔了幾根稻穗,挑了一根幹淨的叼在嘴裏,這才閉起眼睛享受。
湖羅帛看着浮安嘴邊的稻穗瞪眼,她那副享受的痞樣,渾然天成。就是那身衣服!她決定一到鎮子就忍痛割肉給她換一套衣服,白衣髒就算了,主要是小了點,穿着特像貧民==。帶着這樣的保镖實在是威懾不起來。
馬車搖搖晃晃的搖到了鎮子裏,浮安被湖羅帛拉着下車,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湖羅帛對趕馬車的車夫一頓猛誇,那車夫呵呵直笑,浮安想了想,一本正經的對着車夫道了聲謝謝。本意是好,只是那副面癱又認真的模樣,讓車夫後退。
湖羅帛把浮安拉到背後,笑臉化解尴尬。然後拉着浮道別。
店家看着離去的兩姑娘問車夫。
“那白衣姑娘是誰家的閨女?長的這般俊,就是有些嚴肅。”
車夫卸下稻草擦擦汗:“嘿,只是路上看見順路搭了一程,誰家的可沒注意。估計是那瓊簧村的村民吧,那裏可窮了。”
店家看着已經消失不見的兩姑娘搖頭:“是挺窮的,衣裳穿的可舊了,模樣倒是很出塵,應該不是瓊簧村的村民,窮人家的孩子哪裏有那姑娘的皮膚水靈。”
“興許,想靠閨女脫貧,她旁邊的姑娘雙手粗糙,皮膚黝黑農活都讓她給做了也不一定。”
“嗯,言之有理。”
拐彎進了布衣店的兩人,聽不見他人的談論。
湖羅帛一進店就從腰帶裏掏出一錠銀子,浮安不知道那是什麽,只見本來懶得擡眼看她們的店主突然眼睛亮了起來,熱情起來,圍着湖羅帛轉。
湖羅帛見怪不怪,上前看了看布,問了下價格,然後直接挑了一件成品的女子衣裳讓浮安換。
浮安看着那裙子,不知所措。幽幽記起師父帶過她去一個宮門,裏面有人教她穿過裙子,以及師父微笑的眼神,但是有點混亂,她不能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