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巴還沒做出表态,就有人蹬蹬蹬地沖上樓梯。
我奇怪地偏頭看着門,盡管硝煙彌漫,但在那裏面好像聞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……是烤肉味嗎?那來的人不是山治就是……
果不其然,下一刻路飛就跑了進來,帶來一股子冰雪冷意,雙手環在胸前發抖,牙齒凍得咯咯作響,塑膠四肢也發紅:“衣服,衣服……”
在冰天雪地的冬島僅僅穿着短褲和背心……該。
怎麽這對兄弟一個兩個的都不怎麽會照顧自己……仗着吃了惡魔果實就可以肆無忌憚地不顧及身體了嗎?心頭莫名其妙地有些火大,但更多的是種深深的無奈。我嘆了口氣,往一旁指了指:“你先穿娜美的外套吧。”
那裏放着件格子羊絨外套,做工精良,我之前見娜美穿過兩次。
雖然也不算太厚,但總比沒有好吧。
路飛撇了撇嘴,竟傲嬌地別過頭:“不要,好難看。”
喬巴:“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
這種熟悉的無力感是要鬧哪樣……
路飛啊,不要說娜美了,我都快變身魔王化了……
“路飛,穿上才會暖和。”我面上一本正經的,微笑着,“艾斯也有件這樣的外套,到了冬島他就會穿上哦。”
“咦咦真的嗎?原來艾斯也有這樣一件外套啊?”路飛聽到這裏,果真手腳麻利地套上了外套,綻開了大大的笑臉:“啊,真的暖和多了。”
你這只任性傲嬌的僞天然呆。
不要以為我沒看見那雙嚴重凍傷的手。
“路飛,謝謝你。”我說得認真,“讓我上船,收留我,甚至為了給我治病受傷。”
“哦,沒事的。”路飛滿不在乎地露齒嘻嘻大笑,絲毫不放在心上。外面的動靜大了起來,我能捕捉到炮火聲,隐隐傳來了山治的聲音。
我立刻掀開被子翻身下床:“外面出什麽事了?”
我不提還好,一說路飛的表情突地變得氣憤,精力十足地沖了出去,完全看不出這家夥之前凍得連路都走不了的鬼模樣,只留下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:“我要把那些家夥揍飛!”
我:“……”
喬巴:“……”
這就是為什麽我不喜歡風風火火的天然呆。
我動作利落地下床,雙腳踏着實地時候一愣。這種感覺很奇妙,甚至能察覺有微弱的寒流順着地面匍匐蔓延。我迅速套上拖鞋,走到一旁雙手拿下牆上裝飾用的巨斧,卻因用力過猛而幾乎跌倒。不會吧……我皺眉掂了掂,也顧不上想自己為什麽力氣變得這麽大。
喬巴終于反應過來,以出乎意料的強勢态度擋在了我面前:“不行!你還需要休息!”
我直勾勾地盯着他,看見他瑟縮一下,卻沒有絲毫退讓之意。
真是個負責的好醫生……
跟沃裏那家夥一樣……
不過沃裏信奉的是你要是今天敢跑呵呵我就把你藥倒三年……
我接過喬巴捧着的藥片,合着半杯溫水扔進自己嘴裏,努力忽略舌苔上猛地爆發的荟萃味道。等藥片艱難地劃過喉頭進入食道,我松了口氣。還好,味道寡淡的東西可以勉強咽下去,以後吃飯不用太擔心了……
“走吧。”
“我的身體我清楚。”
“不是有入侵者嗎?”
小醫生想繼續強勢地把我摁回床上,但架不住轟隆炮響在我們頭頂炸開。他擔心地看了看外面,又看了看我,咬牙警告:“你是病人,別勉強自己!”然後他就匆忙跑了出去,加入戰局。
我邊往外跑去,邊皺眉細想,卻只記得實在想不起任何劇情或者細節了。
跟我推測的差不多,這是一個跟鷹眼住宅類似的巨大城堡。我所在的只是城堡的一個房間,門外的長廊和空曠的大廳裏一片冰雪覆蓋,極是荒涼。呼嘯的寒風由大敞開的木門倒灌入城堡中,夾雜着厚厚的積雪,甚至有許多門面結了冰。
還未翻過欄杆躍下,大廳中就傳來了一番瓦礫碎裂聲。暗金色的眼瞳鎖着那個鑲入了牆壁中,正艱難地把自己一點一點拔出的矮小男子。他穿着铠甲,披着一張完整的雪熊皮,身上彌漫着鐵的味道和硝煙味。
看來,這是敵方正主。
我皺眉俯視罪魁禍首,他擡頭對上我的目光,怔了怔,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金屬下巴,問得直接:“嗯?難道你也是跟草帽一夥兒的?”
疑問句?而不是肯定句?這是哪個山頂洞裏跑出來的蠢熊……
我垂眼看着他:“不是。”
他沉默了片刻,然後橫穿廣場,爬上柱子:“你在蒙誰啊!”
那你還問?我冷笑一下,站在柱子邊上舉起斧子:“豬。誰答應就在蒙誰呗。”
他氣得火氣直冒,動作加快了幾分:“你在叫誰豬!”
嘴上你來我往,他身上的殺意是實實在在的,一身戾氣。
他是真想殺了我。
明明很少和別人正面沖突,但真對上了竟也不犯怵。
舉起斧子的手沒有半分顫抖。
不是我殺他就是他殺我。
就這麽簡單。
出其不意地舉起斧子豎直劈下,卻被一張黑洞似的嘴吞入,生生嚼碎。他示威似地嘎吱嘎吱嚼着鋼鐵,咽下肚,沖我獰笑,張嘴想把我的整只手臂也吞下去。
是惡魔果實能力者。
我冷靜地抽出斧子殘餘的木杆,狠狠地擊中了他的鋼鐵下巴。沉悶碎裂聲響起,木杆随之折斷,但他的動作也停滞半分,臉色猙獰恐怖。
我們兩個都吓了一跳。因為鋼質下巴被相對脆弱的木杆擊碎了,此刻疼得他連話都不能完整說出,滿臉乖戾恨意。
唔,力量果然變大了。
“你……竟敢……”他死死抓着欄杆才沒有掉下去,撐着瞪着我,“本…王…處…極刑!”
我眼睜睜地看着他親口将自己吃掉,然後一個碎裂的鋼質的下巴有如鐵桶般,其中傳來嚓巴嚓巴的響動聲,聲音沉悶:“看我…奇…跡骨骼變……”
這個形态的防禦力未知,攻擊力……
我毫不猶豫地一腳大力将鐵桶踢飛。鐵桶在空中劃出漂亮的抛物線,重重地摔到了城堡底層,揚起千層雪。
攻擊力為零……
我嘴角抽了抽,你真是來殺人而不是來搞笑的嗎?
我低頭看自己手裏捏着的,剛才順手自他腰際铠甲上生生拽下的一把奇形怪狀,閃閃發亮的鐵鑰匙。皺眉細想,這個男子自稱本王,莫非是磁鼓王國的王?一時覺得自己條件反射的舉動無比明智。要這是財寶庫的鑰匙,那小家夥醒後未來一段時間的夥食……
在底層冰雪上摔得七葷八素的瓦立波鐵桶還沒來得及站穩找我算賬,就被沖進來的路飛一拳狠狠打飛,再次鑲到了牆壁中。他費力把自己□□,神色怨毒地艱難吹噓着自己的武器庫有多浩大,裏面藏着的兵器有多可怕,只要他用鑰匙打開門後吞下就會成人體兵器……結果他伸手去摸鑰匙,摸.了.個.空。
路飛表情平靜,有些不解地看着一臉古怪,瞬間萎靡了的瓦立波。
我低頭打量自己手中的鑰匙,撇了撇嘴。原來是武器庫的鑰匙……那國庫呢?說好的黃金珍寶呢?
瓦立波不知想到了什麽,瘋了似的沿着璇梯向上跑。路飛反應過來,拼命地在後面追。我見狀也沿着走廊狂奔到樓梯處,順着跟了上去。只見瓦立波拼命跑到主塔最高層,狠狠掀開一塊厚實的布料,揚起大片塵土和鐵的氣味,露出底下隐藏的炮筒。沒有好好保養的炮筒上有些鏽跡,瓦立波毫不猶豫地摁下開關,因下巴碎裂聲音含糊不清,帶着滿滿的怨毒:“去…死吧!”
炮筒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……來不及多想,我臉色大變,俯身前沖,手臂上隐隐有綠鱗浮現。只見一只白色的小鳥自炮筒飛出,落在炮筒之上,鳴叫的聲音清脆無辜……
我狠狠地剎住腳步,心情大起大落一時忍不住笑場:“噗哈哈~”
瓦立波氣極,聲色俱厲,面容扭曲地搬出自己後臺,因碎裂的下巴而無法完整地說話,聲音有痛苦的變調:“我…世界政府…附屬國…王!動了…王就…和政府…敵!”
我斂起面上笑意。
世界政府是讓人不得不顧忌的龐然大物……
“是神是國王我才不管!”路飛的眼神出奇地認真,表情憤怒,“我們只是在打架!海賊不在乎這些!”
我驚愕地看向路飛,又笑了。
說得好。
我們是海賊,理所當然無法無天,毫無顧忌,自由自在。
瓦立波沒想到自己搬出最大後臺也沒用,嗚嗚啊啊地怒罵着,面露懼色。這一刻我攔住了路飛的動作:“等一下。”
瓦立波臉上的絕望立時被洋洋得意所代替,在那邊含糊不清地叫嚣着。
我對路飛微笑:“給我五秒。”
瓦立波還沒反應過來,銀光忽現。我握着剛才跑上時随手拿到的尖銳手術刀,臉上的溫吞笑容沒有變化。
冷風吹過,瓦立波身上的衣服碎成了細長的一條一條,随風而化……
“可以了,謝謝。”
我禮貌地退到一旁,欣賞着着石化了的瓦立波。
幹掉他不行總得讨回點利息吧。
于是除了內褲光溜溜的瓦立波怒罵着“你…瘋子!”被路飛毫無懸念地被揍飛,化作天邊一抹流星。
作者有話要說:
嗯,交待了。
然後就是阿拉巴斯坦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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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不好意思,我在設置存稿箱的時間時,時空錯亂了….所以現在趕緊發上來…對不起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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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氣女王又回來了~
解鎖成功。(淚目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