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最後一件外衫剝落,南袖完整無暇的呈現在他眼前,什麽什麽計劃的,通通被抛到九霄雲外,他現在只想與她共赴巫山翻雲覆雨。
人間常說龍性本淫,見誰上誰,還說什麽跟豬生大象的…這都是赤/果/果的污蔑!不過,龍在房事上的确比較強悍,一忘情,更是會控制不住那碩大的龍尾巴。
尤其是今晚的孟闕。
連仙子的小衣都還未解,不過是耳鬓厮磨的親吻了幾下,龍尾便毫無保留的充分展示了本尊,此時此刻激動到無法抑制的心情,翻騰的那叫一個歡快。
當然,歡快的結果便是——把床拍塌了。
“墨兒,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響啊?”南昭突然驚醒,推了推一旁睡得正酣的妻子。
“哎呀,我今晚好累,讓我好好睡會兒,別吵…”鐘離墨翻了個身,便繼續睡去了。
“誰讓你不跟我上屋頂的,我可不得好好罰你嗎?還敢喊累~”南昭輕輕捏了捏女仙的俏鼻,但仍舊是不太放心,這聲響…好像是從袖香小築那邊傳來的?
這兩個沒輕沒重的家夥,動靜這麽大,傷到我的孫兒怎麽辦?一直拿孫兒當借口來掩飾自己八卦本性的南昭,終于按捺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八卦精神,一個翻身下榻,周正了衣物,提了盞燈籠,跟做賊似的悄悄向袖香小築行去。
而此時的袖香小築內,即将爆發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。
“孟闕…”從一堆廢墟中,突然爆出一聲足以撼動山河的怒喝,“你是要謀殺嗎?!”
“袖兒,我也沒想到你們家這床榻竟是年久失修,這般的脆弱呀…”孟闕怯怯的辯解道,“你看我們蒼龍閣的床,質量多好…”
“你還狡辯!嗷嗷…”南袖現在已經不只是腰疼,她全身上下,就沒有哪一塊不疼的!全都怪這該死的孟闕,不曉得這大晚上到底在抽什麽風…
“袖兒,我扶你起來。”孟闕把淩亂的床帳被單通通撇到一邊,把南袖從一片狼藉中抱出,掐了個訣,那九重紗衣便依次落于南袖身上。
“等等,你可是聞到什麽氣味兒沒?”說着,南袖又嗅了嗅。
“好像是有,”孟闕蹙眉,“好像是什麽燒焦的味兒…”
“糟了!”兩人同時反應過來,異口同聲道,“燭臺!!”
回身一瞧,果不其然,床塌時搖倒了榻邊的燭臺,再加之剛剛孟闕将那些易燃的床帳被單推開了去,無意間推到了燭火旁,就此燎燃起火。
兩人眼看着這越燒越旺的火光,俱是心累無比…
“幸好把你身上這件千韶鲛绡裙給提前搶救出來了…”
“是啊,要是這把火把我裙子燒了,我就順便把你也火化了。”
“忘了嗎?玄天青龍是殺不死的。”說着,“吧唧”在她小臉上啄了一口。
南昭穿過回廊,再有幾步便是袖香小築了,等等,這房頂上怎麽有煙啊?他驚疑不定地将視線下移,不是吧,那屋子裏亮堂堂的…好像是火在燒呀?!
他趕緊上前推開了門,緊張地問:“袖兒,小孟,你們沒事吧?”眼見兩人正好端端站着,雖然渾身淩亂看着有點狼狽,但應該并無大礙,他才是舒了一口氣。
等等,這不對!
“不是,你們倆沒事在這兒放火玩兒呢??”南昭一臉懵逼。
孟闕這才反應過來,捏了個訣,煌煌火光驟然而熄。
“岳父大人,這事我可以解釋的…”但孟闕一臉的為難,他實在是不知該從何說起。
然而南昭卻誤讀了他的臉色,一副我懂我很懂的表情,并且拍了拍孟闕的肩膀,用一種慈父的口吻說道,“下次玩蠟燭,一定要注意分寸啊,別把我家袖兒弄傷了…”
“爹啊,你腦子裏面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啊?”南袖也是無奈了。
好不容易把她八卦的老爹趕走,精疲力竭的南袖孟闕二人,頹廢的坐在門階上。這時,一只白色靈蝶悠悠停落在南袖指尖。
袖袖,見到父母一定很開心吧?不知為何,今晚尤其的想你,願你此夜安好。
這張字箋還是婉露在江上漂流時發出的,只是天外天太過遙遠,過了好幾個時辰終才傳了上來。
“此夜安好?”南袖想想都是氣,銀牙都快咬碎,“不好不好,一點不好…”
“看來婉露仙子今日見公婆,并不順利呀…”孟闕倒是瞧出了端倪。
“怎麽這麽說?露露這般溫柔的仙子,不應該很招長輩喜歡才對嗎?”南袖一臉迷惑。
“她肯定是有心事想跟你說,但又怕打攪你,才欲言又止。”
“啊?不行,我去青丘找她,可不能讓人欺負了去!”一聽這話,南袖可坐不住了,立馬就要去到小姐妹的身邊。
“你冷靜,有白钰在呢,輪得到你出頭嗎?”孟闕拉住她,好生解釋道,“婉露仙子看着溫柔,但其實是極為自尊要強之人,我敢說,這世上除了白钰沒人能欺負得了她。這說來說去,都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,你去摻和幹嘛?”
好像是這麽個理兒…南袖複又坐回孟闕身旁,被青龍輕輕勾入懷中,“婉露仙子是道仙,而白钰是天生神族,他們啊,注定會更波折一些…”
孟闕說的這些,她都懂,可她才管不了那麽多,只要是露露堅持的,她都會挺她到底!
兩人不再多作言語,只是遙望着那即将沉落的月亮,靜靜等待天邊的第一縷晨光,鋪灑大地。
青丘·狐王宮
交纏,癡迷,沉溺。
欲海無邊無際,他們就像是兩條無槳可依的随波逐流的小舟,任這風起浪湧,肆意的放縱的随之沉浮。
不,不夠,這些都還不夠,遠遠不夠。他要徹底的占有,毫無保留的占有,她是他的,只能是他的。
白钰無比清晰地感受到,身/下的這個人,徹底的改造了他,在可預見的未來裏,他将會變得愈來愈偏執和瘋狂。因為她,他擁有了無窮無盡的勇氣,也擁有了至死方休的執迷,無論這份情,會将他們引至何種的未來,他都将誓死捍衛。
他的聲音,就如同溫柔的海洋的哼鳴,他低聲說:“露兒,抱歉,我沒能克制住自己…尚未給你一場婚禮就…”
她吻住他稀薄的唇,笑得恬靜,“現在成婚,也還來得及。”
言畢,她指尖湧出藍色光點,從狐王宮宮門檐上的宮燈一路沿行至他們身下的床單被衾,通通改換成了豐年喜慶的紅色,整個狐王宮披紅挂彩,成為他們婚禮的現場。
露兒…
沒錯,只要他們在一起,哪天成婚都可以。因緣會際,不若就今夜吧,就讓今夜成為他們的洞房花燭夜。
他望進她澄澈雙眸,他要的本就不多,一線光明就足夠了,然而透過她的眼睛,他卻窺見一整個宇宙的繁星…
“謝謝你…”他珍惜的遍吻她身上每一寸,一遍一遍的感激,“謝謝你,走進我的生命裏…”
傻瓜,婉露卻是笑了,眼睛亮亮的,竟有淚光閃爍,該感謝的那個人,從來都是她呀…是你,用無垠的溫柔融化我塵封近萬年的心;是你,用無邊的耐心安撫我屢次瀕臨崩潰的神經;是你,用無聲的守護陪伴我無數個冷清的人間歲月…
該說謝謝的人,從始至終,都是我。
謝謝你,始終不曾放棄我。
一整夜,皆在盡情歡愉,直至東天翻起魚肚白,将才停息。
纏綿過後,兩人相偎相依地躺在床上,還在溫存昨夜的孟浪。白钰勾起她一縷青絲,于指間把玩,突然想起,結發夫妻結發夫妻,定是要結發的。
“露兒,我們把禮數補了吧。”
她的人,他已經完整的占據;她的名,他亦要收歸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,才算踏實。
折騰了一宿,婉露也有些疲憊,懶懶地應了一聲,“好。”
白钰在她潮紅未消的臉頰上輕輕啄了一口,滿臉的喜色,“你再歇會兒,我去準備下,幫你清理。”
“啊,不用!”婉露卻是害羞地将自己深深埋進了被子裏,小聲的嘟囔,“我,我自己來就好…”
見仙子實在是羞赧的緊,絕知此事還得日/後慢慢适應,白钰也不惹她,自行下榻去布置婚禮所需的物品。見他走遠了,婉露才是從被子裏探出頭來,周身都是白钰昨晚留下的痕跡,她怎麽好意思讓他來清理呢?啊,真是羞死了…
婉露又羞又惱,一張小臉漲的通紅,原來袖袖真的沒有騙她,剛開始是有點疼,可是慢慢的…竟莫名的舒服了些,而且昨晚白钰真的好溫柔…
天啊,我究竟在想些什麽啊??
婉露整理了一下紛繁淩亂的思緒,才是穿好了衣服自榻上起身。夫妻之間定是要互贈定情信物的,她将乾坤袋和墟鼎掏了個遍,皆是沒啥特別的法寶能拿得出手的…除了,那塊勾連紫微宮的觀塵鏡碎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