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雀每天都想鬧海 — 第 97 章

“他是怎樣吻你的?”他聲線陰冷,戲谑道,“是這樣嗎?”說着,又是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急吻。

你總是用我的驕傲拿捏我,只要你不背叛我,我甘心被你擺弄…但我決不允許,你如此這般的肆意踐踏我的驕傲,也決不允許,你拿玩弄當擺弄,殘酷的摧毀我對你的愛。

那是一個血腥的,混合着眼淚的,漫長的吻。

他不喜歡女人落淚,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她落淚,內心翻湧的情緒卻是五味雜陳。

你剛剛不是這樣的,你在他懷裏的時候不是這樣的。你們笑得多甜啊,還冷靜地分析着我的下一步計劃,還堅定地約好要并肩作戰生死與共…

怎麽到我這裏,你卻…哭了呢?

我只是想要你重新愛我,就這麽難?這麽委屈嗎?

“寂遙,你放開我!”婉露噙着眼淚,拼命地掙紮,“你瘋了嗎?”

“我沒瘋,瘋的是你,是你違背了承諾。”他眼中有一絲凄涼,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清冷而遼遠,帶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,“是你,你背叛我,我們說好的,你要做我的天妃;我們說好的,前塵過往都不提了…可你呢,還回去的玉佩,你居然又收回?你拿我當什麽啊?你到底拿我當什麽了…?”

“寂遙,你不要故作深情的樣子,”婉露冷笑,“你我心知肚明,這些所謂的承諾都不過是托詞,你根本就不信,又何必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呢?”

寂遙一怔,旋即低低地笑出了聲,淡淡道,“跟你這樣的人談情,真是沒意思,我想白钰,定也說過同樣的話吧?”見婉露不做聲,他了然一笑,繼而感嘆,“你總是這麽冷靜,這麽理性,真是一點都不可愛啊…”

“那你就放我走吧…”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。

“呵,放你走?”寂遙嗤笑,眼中盡是絕望與哀傷,“我放你走了,我還剩下什麽呢?”

言罷,竟是一把将仙子橫抱起,雙雙落入天帝寝榻。

被寂遙牢牢壓制,她無可避免地對上了天帝那雙充滿占有欲的褐色瞳眸,不由地心中一慌,“寂遙,你想幹什麽?你放開我!放手啊!!”

“我說過的,我不會放手,如果前途是無邊地獄…”他将唇鼻都埋于她馨香的頸窩,深沉道,“我也要你…陪我一同殉葬。”

話音未落,抓住婉露的衣領,就是用力一撕…

藍色衣裙随即化為一片片輕薄的碎片,散落四處,迅速地剝去了最後一件貼身的小衣,他心愛的仙子,終于毫無遮攔的完美無暇的呈現于眼前。

“寂遙!”婉露驚恐地環住自己的身子,邊是抽泣邊是求饒,“寂遙,陛下,我求你…我求你不要,不要這樣對我!我們不是說好的嗎,等我成為你的天妃,等我們的洞房花燭夜…”

“呵,呵呵呵…”寂遙搖頭一笑,倨傲地注視她,冷聲道,“剛剛可是你說,承諾不過是托詞,你我都不信的。既然如此,我何必要信守?”

“是你先騙我的,是你,讓我以為我還有機會的…”他伏在她耳畔,語氣鬼魅而幽怨,“是你,愛我的是你,陪我的是你,最後離開我,棄我如敝履的,也是你…所以我想啊,如果我們有一個孩子,你是不是,就不能這般的肆意妄為了…?”

聞言,婉露的瞳孔驟然一縮,她驚慌地想要反抗,卻被寂遙擒住了手腕。天帝形狀優美的唇,仍不停地滲出細小的血珠,他卻不以為意,複又吻上婉露的唇瓣。

他想這麽做,已經很久了。

他想跨越這條界線,也已經很久了。

占有,不停的占有,無盡的占有。就讓他淪落,就讓他沉湎,他只想細細感受,感受被仙子緊緊包裹的那份溫暖,那份…帶着鋒芒與血腥的,冰冷的溫暖。

他有多動情,她就哭得有多傷心,他用泛着血色的唇,輕輕吻去她的淚痕。

“婉兒,別哭…”

探出纖白如玉的手指,輕輕遮住她的眼睛,他不想看她哭泣。

夜有多漫長,他就有多滿足;他有多滿足,就有多絕望。

因為他知道,他得到了她的人,卻永遠的,失去了她的心…

天邊升起了第一縷曦光,瘋狂的夜晚終于宣告結束,寂遙自淩亂的榻上起身,身旁是深深蜷縮着的,緊緊抱住自己身子的婉露。

他拂開她散亂的發絲,于她頰邊輕落一吻,悠悠說道,“再睡一會兒,我會安排寧笙來為你梳洗收拾,她嘴巴緊,不會傳出去的。”

寧笙之所以能成為他的随身近侍,就是當初在人間與滄雲兮約會一事,她竟半個字都沒透露,甚至連老君也是只字未提,由此才得到了他的信任。

語畢,便下榻出寝,去前殿接受仙婢們的服侍,預備臨朝。而這扇門的背後,究竟發生了什麽,經歷過怎樣的悲哀與絕望…無人得知。

一個時辰後,寧笙緩緩推門而入。

昨夜天帝寝殿的燭火一夜未熄,她就立在栖星閣的窗口,邊流着淚邊守了一夜。她哭泣,是因為她的陛下,終是做出了天理不容的錯事,終是邁出了,走向無底深淵的第一步…

然而,寝殿內的場景,還是讓早有準備的她心驚肉跳。

仙子的破碎衣料散落的到處都是,整個寝殿,似乎各個角落都有歡愛過的痕跡…她惴惴不安地走近了那張,雕刻了精美祥雲紋的天帝寝榻,有些顫抖地拂開了月白紗帳。

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,不讓驚嘆溢出聲,只緣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凄慘。

仙子原本潔白的身子,如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傷痕,青絲散亂,眼神空洞,清雅的面容上密布淺淡的血色。聯想今晨陛下唇上的傷口,這血,想必是他的…

曾經沉穩持重,溫婉如水的仙子,蜷縮在床榻深處,宛若一個被撕碎的破布娃娃,已然感覺不到一絲生氣。

“婉露仙子…”她遲疑地,喚出了聲。

床上的人卻是身形一抖,驚恐地喊道,“滾,滾出去…”

“婉露仙子,你別這樣,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…”寧笙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,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,她也不知道陛下為什麽會變成這樣。

這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陛下,不是那個…惬意地躺在船上,卧看萬千星雲的陛下。

然而,躲在床鋪裏的仙子根本沒在聽她說什麽,只是把自己深深埋進單薄的被衾中,發出沉悶而撕心的哭聲。

寧笙則立在床頭,無聲的流淚,而她的心底,正源源不斷地翻湧出廣闊而深刻的…凄涼與傷悲。

瀛洲·繁若谷

南袖再一次的,自繁花叢葉間醒來。

這次,再沒了第一次的驚慌失措,心亂如麻,她只是噙着一抹嬌羞的笑意,輕輕在孟闕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。

卻不想被假寐的某人牢牢摟進了懷裏。

南袖又羞又惱,“你竟然裝睡?…”

“我早就醒了,見你睡得香甜,便沒鬧你。”孟闕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啄了一口,壞笑着說:“你這個小懶豬,終于醒了…可讓為夫幹等了好久?”

“等我?等我幹嘛?”南袖自他懷裏揚首,對上孟闕溫柔的視線,天真地問。

“你說呢?”孟闕眸子裏的光晶亮無比,捉住仙子的小手,就往某個不明部位探去…

南袖一驚,說話都有些結巴了,“不,不不…你,你這是?又…又?”

“夫人你怎麽了?怎麽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了?”孟闕忍住笑意,調戲道,“又什麽呀?你倒是說明白呀?”

這家夥分明是故意的…南袖原本雪白的小臉霎時漲得通紅,咬牙道,“你這老色龍,老不正經的,明明昨晚…”明明昨晚都折騰了一夜了,但這後半句話,打死她都不好意思說出口。

“明明昨晚?”可惜孟闕根本不打算放過她,“明明昨晚怎麽了?”

“哎呀!”終于惱羞成怒,仙子瞪他一眼,“孟闕!你不要太過分了!”

“呵,呵呵呵…”那人卻低低地笑出了聲,伏在她耳畔,暧/昧而低緩地說:“還有更過分的呢…”

話音未落,一個翻身,将南袖壓下,望進她一雙水霧墨瞳的那刻,他有些失神…随即輕柔落下一吻,“早安,我的袖兒。”

這種感覺,無法形容。

南袖覺得自己像是在趟過一條河流,潺潺流水從足間匆匆逝過,她游失于河面,順着水流而沉浮。什麽都不去想,什麽都不用管,只需要跟着眼前這個人,為他所牽引…緩緩趟去河的對岸。

從沒想過,會跟孟闕有什麽結果,第一眼見他,甚至是有些讨厭的…是那個海天月夜吧,在墜入海面的前一瞬,他從天而降,向她探出手來…在那一刻,

她與命運相逢。

兩人在繁若谷厮磨了幾天,終是盡興,将才回了蒼龍閣,南袖那件華美無比的披袍還挂在主君寝殿中。